清吧里寥寥数几的客人在各自饮酒、谈话。调酒师在壮观的酒墙前炫技,有客人对他潇洒的摇晃动作赞不绝口,他们互相调笑着。服务生闲得没事干,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看手机、开玩笑。
这里的每个人都浸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中,没有人发现清吧那条窄窄的、寂静的走廊里有两个忘乎所以的人。
文钰站累了,右脚不受控地抖了一下。力的平衡打破了,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靠去,倒在了走廊冰冷的墙上。咚的一声,她的后脑勺敲了上去。好痛!她皱了皱眉,忍不住惊呼。但她根本没办法发出声音,潘羡臣堵住她,耳边只剩下她破碎的呜咽。
如此沉迷、投入,潘羡臣依旧抽出一只手来,垫在了文钰的脑后。
他发现文钰是个虚架子,看起来高高长长,实际上像那柳枝,软且无力。才几分钟?她还靠着墙,但还是像背后涂油一样一寸寸地滑下去。
潘羡臣忍不住笑话她:“你属泥鳅的?”
他滚烫的手掐住她的腰,又把她撑起来。但没过一会儿,她又要软下去,滑不溜秋,像一汪春水。他把自己和她调转过来,他倚墙,让文钰倒在他身上。没用,她又滑下去。接着他把她高高地抱起来,让她夹住他的腰。不行,文钰的腿完全没有力气,像面条一样在他臂弯里晃悠。
潘羡臣:“……”
好吧。
潘羡臣不禁笑出了声,暂时放过了她。
回到地面,文钰差点膝盖一软要跪下去,潘羡臣拎着她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上,取笑她:“你怎么这么没用?”
“谁没用?”
“你。”
文钰眯了眯眼,仔细辨认潘羡臣的脸。潘羡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视线从她光洁的额头、迷乱的双眼落到她红肿的嘴唇上。他忍不住又啄了她一下,问她:“你是清醒的吧?”
文钰没回。
“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知道我们刚刚在干什么吗?”
“知道。”
“好,知道就好。”潘羡臣满意了,他不想趁人之危,他要她清醒地和他接吻。
“还喝吗?”
文钰摇头。
“那送你回去?”
文钰点头。
潘羡臣笑着掐掐她的脸蛋,肉肉软软的,他好喜欢:“怎么不说话了?”
她含羞带臊地瞥一眼过去:“说什么?”
潘羡臣单手就揽住她的细腰,把她带向自己的胸口:“说说感受?要不评价一下?喜不喜欢和我这样?”
文钰别开脸,不去看他灼灼的目光和兴致勃勃的脸。
他好厚脸皮啊。
“你不说?那轮到我了。”潘羡臣笑着,“你的嘴好软、好香,很好亲。就是你体力不好,我还没有尽兴,你就吃不消了。我建议你去运动,不然我亲着亲着你就没气了。”
文钰:“……”
“我很喜欢和你这样,我想多亲几次。”潘羡臣掰正了文钰避开他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还很喜欢你,文钰。”
“……”
“我喜欢你,文钰。”他又重复了一遍。
潘羡臣把文钰送回别墅,抬头看,那扇四四方方的窗被点亮。他坐在车里,没有立刻离开。现在的他不醉、不困、不累,他有旺盛的精力和兴奋的头脑。
他打电话给宁铠。
宁铠接起:“有事?我在拉屎。”
潘羡臣装作听不到他粗俗的语言,他的精神仍沉浸在刚才那一场风花雪月里。
“我有女朋友了。”
宁铠:?
他看看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潘羡臣的名字。第二眼看的是时间,十点多,不算很迟,已经开始说梦话了?
“你说什么?我在拉屎我听不见。”
“……”潘羡臣想把宁铠按进马桶里冲掉,“我和文钰。”
“怎么可能?她之前还对你爱搭不理,一副想快点摆脱你的样子。”
潘羡臣受够了,威胁他:“我劝你说点好听的。”
“……你党员不听群众的真话?”宁铠继续犯贱,“而且根据我老婆胡晶晶多年阅读言情小说的经验,她说:爱情故事一般都有起承转合,像你这么顺利的,写个几章就完结了,这不可能。”
潘羡臣冷笑:“照你这意思,我们必须像你和你老婆那样分分合合好几年在一起,才算完结?”
“也不是所有完结都要在一起,还有一种结局叫BE。”
“滚吧你。”
潘羡臣挂了电话。宁狗是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文钰回到房间,回想着这一天。妈妈已经在床上躺下,但她肯定在生她的气,刚刚她到妈妈的床前打招呼、道歉,妈妈一声不吭地翻身,拿屁股对着她。温于也已经不在别墅里,他二十分钟前发了微信,告诉文钰他先回去了。
接着是在清吧里发生的一切。
文钰想:她确实喝多了酒,使今晚的行动都变得格外冲动,使今后的轨迹都偏离了正常。
刚刚她在洗手池用冷水冲脸,夜晚的所有旖旎、迷乱全部冷静,她头疼地思考着事件的发展。潘羡臣是认真的。当然,她也不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