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许易出事,朱元璋冷冷瞥着毛骧,砍了后者的心都有了。
锦衣卫挑选的都是军中能手,你就是这般报答朕的?
若非听到许易无恙,朱元璋早就爆发了。
为不影响宴会的气氛,朱元璋只好隐忍不发,微笑面对群臣,举杯继续畅饮。
“去吧,将此事告诉太子。”
清冷的声音仿佛从九幽而来,与朱元璋和煦爽朗的笑容形成极致的反差。
」”
毛骧头皮发麻,感觉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他强装镇定来到太子朱标面前。
“太子…”
毛骧声音压得很低,只容两人能听到。
可朱棣几人还是注意到了朱标剧烈变化的脸色,隐约明白这是出了大事。
马皇后意识到这一点,找了个理由便带着太子和几个皇子离开,独留下老朱继续应付群臣。待远离玄武湖,一行人风风火火,毛骧忙将事情和盘托出,不敢丝毫隐瞒。
“回娘娘,许公子夜游秦淮河时遇军中将领醉酒闹事…”
“所乘的游船差点被撞翻,老船家被酒坛砸伤,幸无大碍,许公子大度没有追究。”
“随后又遇几人强抢花魁,那女子不堪其辱投河自尽,许公子这才跳入河中搭救。”
闻听这话,朱棣几人都怒不可遏,更别提马皇后。
许易可是关乎大明和他们的命运。
而且几天相处,几人也多少存有好感。
马皇后脸色冷若寒霜,成为皇后以来,少有这般动怒。
“许易,他人没事吧?”马皇后语气虽然平淡,可眼底深处却酝酿着摧毁一切的黑色风暴。毛骧忙道:“身体无大碍,只是受了些寒气,已经回府了。”
马皇后如释重负,重重吐了一口气。
许易若是出事,重八美梦破碎,连她都不敢想会有多少人牵连。
“朝廷屡次严肃军纪,是谁如此胆大妄法,敢这般肆无忌惮行事?”
“这…”
“怎么?连我都要瞒着不成?”
毛骧后背发凉,连忙跪下去,得罪了马皇后,都不需要她开口就有人收拾他。
“回娘娘,此事干涉太子,末将是有苦难言啊。”
与…
与太子有关?
马皇后脸色冷凝,一旁的朱标难以置信指着自己。
“此事…与本宫有关?”
毛骧缓缓抬头,一张脸苦兮兮的,跟苦瓜似的扭在一块。
“闹事之人乃都督府几位千户,归属蓝玉将军麾下。”
“几人嚣张跋扈,扬言说是蓝玉将军的义子,不仅欺辱百姓,逼得女子投河自尽,还当众殴打了巡城军士。”
唰!
众人脸色狂变,马皇后也气得直冒心火。
蓝玉一案,虽朱元璋杀戮太甚,可蓝玉之死,纯属咎由自取。
若非他是标儿的舅舅,换了其他将领…
玷污元妃…
炮轰大明城门…
蓄养义子上千人,涉嫌谋反…
无论哪一条都是死罪。
她昨日才在朱标求情下劝导朱元璋让蓝玉在家中研习韬略,修身养性,好继续辅佐朱标。
结果今日就闹出这事。
“标儿,你父皇的意思让你去好好处理这事,明白吗?”
马皇后眼神凝重,似在提醒着朱标什么。
“母后,儿臣明白。”
朱标重重点了点头,随即带着朱棣几人匆匆离去。
另一边。
得知义子蓝成林四人被五城兵马司所抓,蓝玉也怒不可遏。
性情骄横的他哪里坐得住,当即带人赶到天牢。
可任凭他如何亮明身份,都无济于事。
无人敢放行让他进去。
蓝玉脸色铁青,气得拔刀威逼,“太子殿下也得给我这个舅舅三分薄面,你们敢如此欺我蓝玉!”“真以为本将不敢砍了你们吗?”
蓝玉眼中的冷光比刀光更加森寒,其他义子也紧握刀柄,大有“冲监狱”的架势。
中秋夜宴,朱元璋没请他赴宴,蓝玉心头本就窝火。
义子醉酒无状,不过强迫一个清倌人而已。
大不了赔些银两安抚,何至于将人抓来大牢看押?
可大牢看守早接到了朱元璋的命令,面对蓝玉手里的刀,他们咬牙不松口。
“将军见谅,我们也是奉了陛下之命。”
“如若让外人进去,我们也得掉脑袋不可。”
“好好好”
“本将记住你们了!”
蓝玉强压怒火,“唰”将刀收回刀鞘,“本将这就进宫面见圣上,你们都给我好吃好喝招待着!”“倘若他四人出了事,本将要你们脑袋!”
蓝玉杀气腾腾离开天牢,朝皇宫而去,满脸骄横放纵。
在蓝玉看来,他是朱元璋的义子,又是朱标的舅舅,再怎么样这点面子也该给他才对。
可结果却让蓝玉大为失望,他人还未到奉天门,就被人拦下。
拦住他的是一位俊朗明毅的白衣男子,模样有点像书生,可浑身透着一股修罗的冷煞之气。见到此人,蛮横如蓝玉也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