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命根子,却也切在了对方的大腿根部。
噗呲!啊的惨叫声响起。
程罐子这厮跌落在地,左腿发软,嘶声大叫。
随后这家伙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抄起家伙,运起法力,和方束拼命,而竟然是尖叫出声:
“来人!有贼、有刺客!快叫衙役来!!”
这一幕让方束着实是有些没有料到,但是他并不惊慌,反而惊喜。
其抖着长舌剑,让舌剑一撩,顺手就将程罐子的另外一根腿也割伤,深可见骨。
这下子,程罐子双腿俱废,无处可逃。
对方再次痛叫一声,终于是意识到了保命要紧。
他连忙从怀中掏东西,想要掏出符咒、丹药来止血保命,但掏出来的,却全都是符钱等物。
于是这厮将符钱狠狠的往方束扔来,口中哆嗦道:
“饶命!好汉饶命,我花钱买命!”
直到这时,这厮似乎是被安逸泡软了骨头,居然还没有想拼命,着实是让方束意外。
方束可没有浪费对方给出的机会,他咧嘴笑着,口齿大张。
哧溜!长舌剑就好似钩子一般,狠狠的就朝着程罐子的喉咙戳去,要一把将对方的喉管扯出,彻底毙命。
噔!
这时,无往不利的长舌剑,终于是遇见了障碍。
舌剑刺在了对方的喉骨或脊骨上,却并没有将对方的骨头切开,而是被挡下。
汩汩、程罐子目色惊恐,口中血水溢出。
他说不出话来,也终于意识到,今夜来人不求钱财,是直奔着要他性命而来的。
噗的!于是程罐子运起口中的气血,猛地朝着方束一吐。
其气血如箭矢,呲呲落地,竟然入地三四尺!
这人果然是一劫仙家,这等气血威力不可小觑,恐怕还炼过肺腑或吐气类的法术。
嗷呜……这时又一声虎啸,从程罐子的口中发出。
其声色巨大,不仅让方束动作的微滞,连耳膜都隐隐有些流血。
其也让方束贴在四周的静音符,全部化为灰飞,整个纸坊被彻底的惊动。
霎时间。
纸坊中,咯吱声、惊疑声、惶恐声、小孩的哭叫声,桌椅盆碗的摔打声,纷纷大作。
所有的纸坊邻居都被惊醒了。
而那程罐子发出虎啸后,居然并没有乘机扑上方束,给方束制造麻烦。
他的骨头没软,但是心性,早就被安逸泡软了。
这厮选择了扭头就跑,跑不了便双手撑在地上,疯狂的朝着其他纸屋门口爬去。
爬到隔壁的第一间纸屋,这厮疯狂的捶门,喉管仿佛破风箱一般呼喝:“嗬嗬……”
但是隔壁纸屋中,一动不动,好似没人。
这时方束已经挣脱了虎啸声,他面上残余着惊色,但没有耽搁,即刻取下长舌剑,用狐爪抓着,继续扑杀向程罐子。
程罐子见方束追上来,恐惧的嗬嗬大叫,连忙弃了第一家邻居,往第二家逃去。
砰砰砰!
他继续捶门,因为瞧见纸屋中有火光点亮,还捂着脖子,艰难的发出声音:
“老万!是我……程罐……救命!”
结果啪的,第二间纸屋中的火光当即熄灭,也一动不动。
而这时方束已经追上,抖动长舌剑,便往对方的身上刺来。
噗呲,程罐子身上又多了个孔,汩汩冒血。
对方猛地又朝着方束吐血,咆哮一声,逼退了方束。
随后他便是拼了命的,朝着第三家纸屋爬去,并靠在对方的门上,血手砰砰的拍打:
“求求……求你开门。”
可是第三家纸屋,不仅门没开,就连纸扎窗户,也是啪的合拢。
这时方束再次上前,稳住身子,狠狠的又捅了这厮两剑。
而程罐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是无法吐血成箭,发出虎啸声了,他扭头咋唬了一下方束。
然后眼中露出渴求之色,继续朝着第四家、第五家爬去。
方束这时,也瞧见本是惊动的纸坊,都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没有任何人走出门,也没有任何人去通风报信。
他面上不由笑了。
于是方束的目色沉下,他也没有再急切的上前,去搏杀对方,免得那厮狗急跳墙。
他开始宛若遛狗一般,逼着程罐子往前爬一丈,他便上前给一剑。
“别!别杀我。”
噗呲!
“救命、救命,我有钱……”
噗呲。
方束走,程罐子爬。
惨白的月光下。
沟渠一侧的纸屋,墙上门上,遍布着血手掌印,门前地面好似被红漆刷过一般,殷红殷红的。
一直爬到了第七家纸屋,程罐子虚弱的拍门,声音如猫儿:
“开门……救命,救救……”
结果第七家的纸屋大门,当真吱呀一声,拉开了一条缝隙。
有女孩的稚嫩声音,在门后面响起:“谁啊。”
这让程罐子的眼睛中,陡地冒出生的希望,特别是他认出了这第七家的主人,就是那贵七的家。
结果一阵惊慌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