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点评:“一介商户女,也敢来我独蛊馆中坏事,得亏有方师兄,否则还真不好直接教训她。”
亦有人苛责嘀咕:
“为何只救那石厚,不是还有其他几个同门么?还有,按理说他应该将灵石扔进虿盆里,再拿那素月宝玉去充当汤药费。”
“就是就是,泥腿子一个,居然还敢不要宝玉,以为自己多有钱似的,也不怕得罪人。”
不过立马就有人回怼:
“龟儿子!你修行都修到狗身上去了?难怪不是仙家,没出息。”
“哼!得罪人?该是那七香楼怕我独蛊馆。”
弟子们闹哄哄一阵。
这等事情,估计足够独蛊馆的弟子们,议论上小半月都不带停的。
而身为当事人的方束,陪同独馆主在堂中上香一番后,就和对方奶孙两人,走进了独蛊馆的后院。
他未曾搭理过弟子们的半句闲杂议论,一如他未曾再搭理那七香楼的香行舞一般。
不只方束没搭理,一向与人为善的玉儿师姐,同样没有再搭理那女子。
还是独馆主随手指了个堂中的女弟子,让之帮忙送客,礼送对方离去。
香行舞沉默着,她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独蛊馆的炼功大堂、前院,最终孤零零的杵在道馆门口。
明明今日有人渡劫成功,且成色不低,大有仙途;明明她也成功的将宝玉送了出去。
两样都是好事,但为何偏偏又会发生这等事情!?
如果那姓方的,没有当众将素月宝玉毁掉,那么她倒也能委曲求全,事后哄哄这厮。
一时间,恼恨的心情上涌,香行舞把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腕,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甚至于,她连那石厚都给暗恨上了。
“可恨!你若争口气,我又如何会被人这般羞辱一番。”香行舞恼恨着。
那厮只不过渡劫失败了,而她可是丢失了自幼贴身佩戴之物。这等事情传出去,她还怎么许配良人,还怎么在坊市姐妹圈子里厮混!
香行舞转过身,将那独蛊馆的牌匾牢牢的刻在了心里,目光闪烁,当即便转身朝着家中返回。
而一等到回了家中,此女便又变化了一副模样。
只见她面上的恨意全消,面色苍白,低头不语,无论家中的姊妹弟弟们如何问她、关照她,她都是一副黯然失魂的模样。
一直等到几人的娘亲返回,过问一番,香行舞这才面上垂泪,扑入了娘亲的怀中,叫了一声“娘亲”二字。
七香楼主百般劝慰下,皱着眉头,连忙遣人去独蛊馆中打听了一番,这才晓得了独蛊馆中发生的事情。
霎时间,香家的子女们个个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当即就打上门去,找到独蛊馆算账:
“娘亲,你一定要为五姐姐主持公道。”
“五妹受委屈了,姐妹们定会告知坊市的其他人等,务必不要再选那独蛊馆的弟子缔结姻缘,特别是那姓方的穷小子。”
但是和她们想象中的不一样,七香楼主闻言,只是垂着眼皮思量着,轻叹了一口气,并未太过动容。
这让姐妹几个,一时间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知是否说到了忌讳之处。
但是她们的独苗六弟——香行陆,此子不懂察言观色,拿着自己手中的宝玉,义愤填膺,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呸!什么东西,只不过废了个一大把年纪的弟子,也敢落我七香楼的面子。
我这就招呼了兄弟们,直接去拆了那破道馆!”
那玉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唬得其他几个姐妹,连忙安抚香行陆,并且去捡拾那宝玉。
“哎呀,你好端端的砸这玉作甚!”
就连刚才面上流泪的香行舞,她也是被惊了一下,连忙看了那弟弟的宝玉,并出声:
“还好、还好没有砸坏。”
只是下一刻,香行陆那平常无往而不利的砸玉之举,不仅没有引得七香楼主的怜悯,反而是啪的一声!
只见七香楼主霍然起身,踏步上前,狠狠的一耳刮子,抽在了自家幼子的脸上。
她面色阴沉,低声:
“你这没爹的货色!看来当真是被几个姐妹宠坏了。
人家是道馆,你敢和人家斗?你真当咱们只是缺乏人手,才请各个道馆的人来当供奉吗?”
七香楼主的话声,让所有的子女们都顿时噤若寒蝉。
她看着几个不成器的子女,口中再次道:
“好教你们这些没爹的货色知道,若是我们不请的话,便是人家自己来取了!”
听见这话,几个子女都是反应过来了。
那香行陆更是被抽得丝毫胆气都没有,也被吓唬到了,唯唯诺诺的,丝毫看不见刚才的暴脾气,脸色发白的很。
只有那香行舞,她面色变换,像是还有些不甘心,目光闪烁。
结果她话都没有说,便感觉一道冷冷的目光投射向她,是她的母亲正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她,让她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七香楼主平静的问:
“五妹,你是不是在想,可以勾引其他道馆的,去对付独蛊馆?又或者是去散播独蛊馆中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