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第一次看到苏大强发这么大火,一时间苏老头等人都震惊,呆呆地看着苏大强,感觉很陌生。
唯有苏大强的几个儿子、女儿怒视两老。在他们心里,自己母亲是因为这两老走的。
如果当时能把钱拿出来,他们母亲可能不会去世。
如今,父亲硬杠两老和三叔一家,他们肯定得跟自己父亲站一头。
二伯公的家不远,几十米的距离而已,所以没多久苏永年就带着二伯公苏亦德上门。
来的路上,苏永年就把情况大概跟二伯公说了。对此,苏亦德很理解大强的做法,甚至是支持他这么干。
大强的为人,村里人谁不了解?
同样的,苏大强的父母,以及三弟一家是什么人,他们也很清楚。
大强就是太老实本分了,以至于被家里当牲口用。早就应该分家了呀!毕竟孙子、孙女都有了。
这说出去,没有人能挑刺。
“二伯,麻烦您了。”苏大强看到儿子带着二伯过来,立即打招呼。
苏老头和苏老太脸色再次变得很难看,老大是铁了心要分家。家里主要劳动力走了,以后谁挣工分?
没错!现在部分农村地区还没实行包产到户政策,依旧是挣工分。
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挣工分始于1958年,是人民公社时期实行的一种劳动计量制度。
社员的出工情况由记工员登记于工分册,作为分配粮食和收入的主要依据。工分评定根据劳动力等级,一等劳力每日10分,妇女通常为5-8分,学生等半劳力约5分。
年底,生产队汇总工分与总收入,按“人七劳三“原则分配:口粮七成按人头,三成按工分。
要等到下一年,包产到户政策才能全面推行。
“二哥,我家的事,就不劳……”苏老头想要打发走苏亦德。
苏亦德其实早就看不惯苏老头两口子的所作所为,偏心也不是这样偏心的吧?把大儿子一家当生产队的驴用。
不过,以前苏大强都没有怨言,他们作为外人确实不好说什么。
而现在既然苏大强找到他,让他主持公道,他作为族老,就不能视而不见了。今天,必须将这个家分得明明白白。
苏亦德摆摆手:“既然大强找了我,我就得负起族老的责任。你家的事,我不是不知道,以前大强不说,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了,没什么好说的,等会队长也会来,想要体面一点的,就好好说话,你们也不想闹得村里人尽皆知吧?”
苏老头顿时熄火,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自己的大儿子。
苏大明的老婆再次扯了扯自己丈夫的衣服,似乎再说:老头子,你说句话呀!
她也想分家。
大哥一家走了,以后老三他们趴在她一家身上吸血?想到这,她都忍不住浑身打冷颤。
“二伯公,我也要分。”苏大明也不傻,赶紧趁机提分家。
“老二,你……”苏老头用颤抖的手指着自己次子。
自认为没有亏待老二一家吧?
苏老太再次坐地上,双手有节奏地拍着大腿,又开始嚎起来。
无非就是家门不幸、儿女不孝,自己命苦的那一套说辞。
说实话,这些话对苏亦德没有任何作用。
然而,苏老太嚎到最后,竟然招魂苏家祖宗,可就把苏亦德给惹毛了。
苏亦德怒发冲冠,厉声喝道:“陈氏,你敢招魂老祖宗?好,好呀!我现在就开祠堂,让你们好好跟老祖宗唠唠。”
苏老头脸色大变。
一旦开祠堂,那事情就大条了。这事本来就不光彩,闹到祖宗那里,他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于是,他赶紧把自己老伴拖起来,狠狠地瞪她一眼。
“给我闭嘴!”
这回,苏老太消停了。她虽然见识短,目光浅,但也明白开祠堂的后果。
苏大强看到老太的骚操作,差点笑出来。至于老二也趁机分家,他并无意外,以老二的性格,能忍受自己为老三当牛做马吗?
才怪!
他助攻道:“真开祠堂,老三他们后面考大学都难了吧?”
这一刀,直插要害。
现在考大学,可不仅仅看成绩,可能还会考虑家庭成分等,如果你的名声等特别不好,那影响是挺大的。
不出意外,此话一出,苏老头他们立即变得忐忑不安,不敢再作妖。
苏大正连忙跟自己老母亲说道:“妈,你就消停一会吧!”
他心里,对老娘的行为多少有点埋怨。真要是影响到他们两口子后面考大学,那可就不是埋怨,而是怨恨了。
苏老头还想试图用大道理让老大回心转意。
“大强,你是老大,老话说得好,长兄如……”
苏大强不想听他废话,打断道:“怎么的?要我养老三家一辈子?是不是要我把冬梅的事传出去?”
冬梅就是他病逝的老婆。
苏老头心头一慌,赶紧摆手:“算了,算了,那就分了吧!”
那事传出去,以后他们还怎么在村里抬起头?说不定也会影响老三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