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自然不必明言。
既然莲花大师答应对付王也,生擒度化,梵清惠又怎会不知条件为何?
她轻笑点头:“若大师能够渡化这个妖道,建庙之事可成。”
莲花:“此等尘埃小事,贫僧的三位弟子便可处理。”
“然,为求稳妥,还是贫僧亲自跑一趟吧。”
“只是不知那妖道何在?”
梵清惠摇摇头:“在下也不清楚,不过我中原佛门广布天下,无需多久,便可探知他的下落。”莲花心中轻笑,既是广布天下,却还未建造理想佛国,可见中原佛门的本事太过平庸……
他暗忖一句,又与梵清惠攀谈闲聊。
请她帮忙引荐朝廷命官,各方名流,豪门世家等等。
对此,梵清惠无所不允,无所不应。
两人正在闲谈之际,门外忽有弟子进来汇报:“师父,贤潘大师求见。”
“快请!”
此前,贤潘和尚曾来拜访过梵清惠,还帮着慈航静斋除掉几个魔门分支,故而二人也算熟识。不多时。
贤潘从外面走了进来,将那日所见所闻,一一道述。
“竟有这等事?”
还未等莲花做何反应,梵清惠已是怒气上涌:“道门妖孽,竟敢掳走佛门渡化之奴?”
“可恶至极!”
莲花轻叹一声:“唉……”
“那扎西和曦饶娜姆前世罪业深重,今生难得有我佛门渡化,眼见功德圆满,即可超脱。”“却被那妖道坏了事。”
梵清惠点点头:“妖道不明佛理,不知天道,不晓轮回之妙,便擅作主张,胡作非为。”
“还当自己做了善事,既可笑,又愚蠢。”
“更是杀我佛门弟子,可恨,可恼!”
她这番话,既出自真心,也有意煽风点火,引起密宗与道门争执。
“我佛慈悲…”
莲花站起身来,口宣佛号:“阿弥陀佛,那两个奴隶虽是命贱,却比妖道王也重要。”
“待贫僧处理此事过后,再为斋主打扫尘埃。”
言罢,便躬身作揖,告辞离去。
而在他走后,梵清惠带着十二颗高僧舍利,去往后山慈航洞中,尽数交给正在闭关的师妃暄。时间一晃,又是过去数日。
自从白清儿和旦梅将林中奇事汇报之后,祝玉妍便猜到是王也所为,亦推测他人在守一观中。无他。
这世上有着如此神奇手段的,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而能这般浪费的,也不做第二人想。
祝玉妍是个知分寸的女人,她心知王也喜好清净,不愿被人打扰。
况且他的种种手段,皆为取乱之术,若是传扬出去,必定招惹是非。
故而,祝玉妍并未声张,严令白清儿和旦梅不可打扰,不可泄露,每日正午进山找找灵草灵药即可。她本有心去找王也,可最近忽有所悟,便始终留在天殿闭关。
直至今日,方才出关。
“呼……”
祝玉妍缓缓睁开双眸,舒了一口清气,正待起身之时,心中忽有玄妙感应,她急忙飘身而动,身影掠过敞开窗口,直奔后山而去。
不多时,她便来到翠绿松林之中,停下脚步,拱手抱拳:“晚辈祝玉妍,见过向前辈。”
于她身前数丈,一棵苍劲古松之下,伫立一白衣男子。
此人身材挺拔,负手而立,气度儒雅,容貌俊秀,脸部线条清晰,双眸湛湛有神,犹如一潭秋水般清澈,深邃。
而他,便是已经活了两百余年,真正的魔门第一高手,向雨田。
向雨田打量祝玉妍一眼,淡笑道:“一年未见,修为大有精进。”
“若再进一步,足可与宗师并列。”
“可是找到良方了?”
魔门后进之中,向雨田最是欣赏祝玉妍和石之轩,余者皆不放在眼中。
只可惜,石之轩与碧秀心相恋,受其影响,心魔渐生,以至人格分裂。
更在碧秀心死后心志消沉,在大石寺落发为僧,每日饱受矛盾与痛苦挣扎。
祝玉妍轻轻摇头:“虽有方向,却无章程。”
“方向?”
向雨田略有兴致:“说说看。”
祝玉妍嗯了一声,将王也所述的性命双修之论,一一讲述而出。
闻听过后,向雨田略作沉吟:“这应当是道门的方子,虽是内蕴至理,却不适用圣门。”
“圣门之中,邪佞败类十之有九,已是无药可救。”
“你天赋卓绝,惊才绝艳,何必在这等事情上浪费心神?”
见祝玉妍沉默不语,向雨田摆摆手,似在自嘲般苦笑一声:“也是,我一个放弃圣门之人,哪有资格对你说教?”
“不过,你口中的那位王道长,却颇有见识。”
“可知他人在何处?”
守一观,前院。
“沈姐姐,你还不肯放弃呀?”
观月坐在木凳上,看着不远处,一副惆怅之状的沈落雁,浅笑问道。
沈落雁:“我只是想不明白,李公那么一个雄才大略之人,他为何从骨子里瞧不上眼?”
与王也接触越久,越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