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房内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换做以往,肯定有许多人帮衬着赵德柱,去对陈平冷嘲热讽。
但近日陈平的接连表现,实在耀眼,更是同样突破到了内息境。
境界完全超过了班房内的人,除却总旗外……
这让他们那里还敢对陈平讥讽?嫌死得不够快么!
这让值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平与赵德柱剑拔弩张,气势互不相让。
赵德柱脸色铁青,手紧紧握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陈平则神色冷峻,体内天罡真气缓缓流转,体表那层极淡的罡气若有若无,却带着一股沛然正气,让赵德柱体内的阴邪真气愈发躁动不适。
就在这严峻的气氛下。
就在这严峻的气氛几乎要达到顶点时,一名力士踏入了值房当中,立刻感到了这其中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他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快步走到陈平身边,低声道:“陈小旗,李百户请您立刻过去一趟。”
这声通报,暂时打破了僵局。
陈平冷冷地瞥了赵德柱一眼,收回目光,对那力士微微点头:“知道了。”
说完,不再理会脸色难看的赵德柱,径直转身离开了值房。
赵德柱盯着陈平的背影,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那股因功法带来的暴戾啃噬着他的内心,但他终究没敢在值房内公然发作,只是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吓得周围人又是一颤。
但很巧,又一位力士进来通报。
赫然是钱英光召见他!
当即,赵德柱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暴戾,跟着力士走出值房。
见到两人先后出去。
值房内的众人,才缓缓吐了口气。
一名中年力士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低声道:“这陈平……怕是要一飞冲天了,往后这班房里,怕是没人能压得住他了。”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校尉接口道,声音还带着些后怕:“谁说不是呢,这才几天功夫,就已经是内息境了……那气势,刚才我大气都不敢出。
“本来还以为赵总旗,能够压死陈平……”
“如今却是不那么想了。”
……
…………
片刻后,李泰然的班房内。
李泰然将昨日会见林宜年千户的事情,告知了陈平。
这让陈平自是心中更为之一定,有着李泰然的看重,虽如今不用过于惧怕钱英光的威势,但其背景很大,至少会令李泰然感到忌惮的地步,否则此前也不会处于暗中,只让他处于明面去调查此案。
但如今,有着千户大人的关注,最后一丝担忧,也可以稍微放下了。
“此事有千户大人知晓,咱们可以放心慢慢查此案了,钱英光那边,日后你也不用过于忌惮,只是此等小人,不定会下暗手,还是得小心行事一些。”
陈平当即抱拳道:“多谢大人提点!”
旋即,李泰然从桌上拿起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和一个小瓷瓶,“这是千户大人亲自批示的赏赐。一百两现银,外加三枚‘蕴气丹’,对你稳固内息境大有裨益。此外,此次功劳甚大,千户大人更是特地记你大功一次,功勋点一千!
“千户大人还特意说了,他很看好你,让你用心办事,前途无量!”
陈平接过赏赐,入手沉甸甸的银两和那散发着淡淡药香的瓷瓶让他心中喜悦。
他再次深深一揖,语气诚挚而坚定:“谢大人栽培!谢千户大人赏识!下官定恪尽职守,尽心竭力,不负两位大人厚望,为我锦衣卫肃清奸邪,效忠朝廷!”
李泰然满意地点点头:“好!有此心便好。去吧,功勋既已记下,你可去武库看看,挑选些合用的功法武技,增强实力,方能应对日后风波。”
“是!属下告退!”陈平将赏赐收好,行礼后退出了班房。
他心中已开始盘算那一千功勋该如何使用,是换一门更强的刀法,还是寻一门精妙的身法?还是丹药?
“丹药还是算了,我有金手指,直接强行提升功法进度,丹药带来的效果,只不过是节省些水磨工夫、略微壮大一丝真气罢了,对我而言实属锦上添花,并非必需。”
如此想着,陈平步伐越快了几分,直接前往武库当中。
……
…………
另一边。
与此同时,钱英光的居所内。
赵德柱以及杜远、等义子垂手恭立,大气也不敢出,
钱英光背对着他们,正慢条斯理地用一把小巧的银壶给窗台上一盆色泽诡异、形如鬼爪的花浇水,动作悠闲。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腻中带着腐朽的奇异花香。
“成丰死了。”钱英光的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赵德柱猛地抬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成大哥他……死了?怎么死的?”
旁边的杜远几人也是面容震惊。
钱英光放下银壶,缓缓转过身,眼神幽深地看着几人:“就在昨日,死于城外,在调查徐家那活口下落的线索路上的时候死的,连带着几名小旗。
“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