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柔,月光为两人披上一层朦胧的银纱。
江叙抱着闵秋,站在原地,胸膛处传来她均匀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仿佛羽毛划过他心尖。他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甚至觉得自己都不会走路了。
江叙从未与异性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可此刻,怀里的柔软,不是假的。
他那颗磨砺得坚硬如铁的心,罕见地泛起陌生的涟漪。
男人喉结微动,最终只是更稳地托住她,迈开步子,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后,江叙小心翼翼地将闵秋放在床上,动作轻缓得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替她脱掉鞋子,拉过薄被盖好,他站在床边,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看了她片刻。
睡着的闵秋收起了平日那份刻意维持的疏离,眉眼柔和,显得格外恬静。
或许是酒精的原因,那张白皙的脸庞上,泛起薄红。
江叙的目光掠过她光洁的额头,眼神倏地一沉。
他转身,轻轻带上门,走到院子里,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
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
这一晚,对江叙而言,格外漫长。
原本界限分明的床上,闵秋第一次横跨了楚河汉界。
属于她的清香,还有极淡的果酒甜香,丝丝缕缕地萦绕在他鼻间,无孔不入。
他平躺着,身体绷得笔直,尽量靠着床沿,避免触碰到她。
可夜晚会放大所有的感官。
他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甚至能感受到传来的体温。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回家路上,她微红着脸踩他影子的模样。
想起她抱着他时那份全然的依赖,还有拥抱时的体温。
各种画面交织,最终定格在她月光下朦胧的侧脸和那个轻浅的拥抱上。
身体深处墓地涌起一股强烈的躁动,来得迅猛而直接,让他瞬间口干舌燥。
江叙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和难以置信。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意志力压下不合时宜的反应,却发现收效甚微。
酒似乎也在他体内发挥了作用,催化着这份失控。
最终,他认命般地低咒一声,轻手轻脚地起身,再次走向院子。
冰冷的井水从头顶浇下,刺激得他皮肤泛起一阵战栗,终于勉强压下了那股邪火。
秋夜的海风带着凉意,吹在他湿透的背心上,他却觉得心里的火似乎还没完全熄灭。
“江叙,你真是疯了。”
第二天闵秋醒来时,头痛欲裂,关于昨晚后半段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说了很多话,最后……似乎是江叙抱她回来的?
一闪而过的片段让她脸颊发烫,下意识地看向身侧。
床铺另一侧已经空了,整理得一丝不苟,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她正怔忡间,门外传来了动静。
有些嘈杂的人声,其中一道男声格外激动刺耳。
…………江叙呢?让他出来!他把我爱人弄到哪里去了!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我就去上面举报他滥用职权,打击报复!”
闵秋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匆忙下床整理好衣服走出去。
只见院门口围了几个人,脸红脖子粗地正在叫嚷。
江叙则站在门内,身姿挺拔如松,脸色冷峻。
身上只穿着一件湿了大半的旧背心,头发也还滴着水,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有种迫人的气势。“赵庆丰?”
江叙的声音压过了对方的叫嚣:“你要举报我什么?”
“举报你什么你心里清楚!淑芬不就是和服务社的同志有点小矛盾吗?你至于使手段把她调去最苦最累的后勤仓库?”
“还、还让人看管着她?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
江叙眼神骤然变冷,像淬了寒冰。
“处分是保卫科做出来的,跟我没关系,她恶意投毒,已经触犯了纪律。”
因为没有证据,再加上闵秋没有受伤,不能关押张淑芬。
只能让张淑芬去干最苦最累的活反思自己。
江叙往前一步,虽然没什么表情,却让赵庆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爱去哪举报,就去。”
江叙语气平淡,却很有威压。
“正好,我也想请上面评评理,纵容家属行凶伤人,该是个什么处分。或者,我们直接去保卫科,把事情彻底说清楚?”
赵庆丰的脸瞬间白了。
他显然知道自家理亏,张淑芬回去后支支吾吾。
他只猜到是江叙插手给了教训,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真闹大了,别说处分,张淑芬可能真要去吃牢饭。
“你、你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赵庆丰色厉内荏地喊道,眼神却开始躲闪。
“有没有,当时很多人都看到了,需要我叫人来对质吗?”
江叙寸步不让。
这时,闵秋走了出来,站到江叙身边。
“赵庆丰,张淑芳当时拿着那瓶东西冲过来的时候,那条路上,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赵庆丰看看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