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的燕惊尘,或许会享受这种被美人依赖的感觉。
但现在…
他嘴角笑意加深,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哦?难安?”
燕惊尘扇尖轻轻挑起楚若烟的下巴,动作暧昧,语气却带着玩味,“是担心你姐姐,还是担心…她万一活着出来,把你做的那点事儿宣扬出去?”
楚若烟身体僵了一下,脸上瞬间血色褪去,神色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燕少主…您难道真的信了姐姐今天的话?若烟真的是被冤枉的,请你相信我…”
“嘘。”
燕惊尘扇子轻轻抵在她唇上,阻止了她的话,笑容愈发风流,也愈发危险,“她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本少主不敢确定。休夫一事传扬出去看似也和你无关,但沈媚儿是你好姐妹,她为何要传?又为何是你在她面前哭诉之后,她觉得你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消息就插翅般飞遍了修真界?”
他慢悠悠地收回扇子,“啪”地一声展开,慢条斯理地摇着。
“若烟姑娘,你说巧不巧?”
楚若烟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声音却愈发柔婉,带着哽咽:“燕少主的意思是…是若烟指使的?可我当时只是心中难受,找沈师姐倾诉一二,我怎知她会…会如此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此事真的和我无关。”
她泪珠滚落,楚楚可怜,若是寻常男子见了,只怕心都碎了。
燕惊尘桃花眼里的笑意更冷:“哦?倾诉?是如何倾诉的?是说“姐姐虽休了他们,但想必心中也是苦的’?还是说“姐姐此举虽让几位少主面上无光,但终究是她任性,几位少主千万别怪她?”他每说一句,楚若烟的脸色就白一分。
因为这些话,她确实变着花样说过。
“你看。”
燕惊尘俯身,几乎贴着她耳边,吐出的话却冰冷无比,“你句句都在替她着想,句句都在彰显你的善良大度,可句句都在提醒别人。她楚玉瑶,任性妄为,狠狠打了我们五个人的脸。”
“我不是…”
楚若烟慌乱摇头,泪珠甩落。
“你是不是,与本少主何干?”
燕惊尘用扇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像是拂去什么灰尘,“本少主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耍。你这点道行,比起你姐姐那张能气死人的利嘴,可差远了。”
他收回扇子,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
“楚若烟,戏,好看吗?”
他桃花眼弯起,里面却毫无笑意,“本想看看你能演出什么新花样,可惜…还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真是无趣得紧。”
说完,他竞毫不留恋地转身,玉扇轻摇,径自朝门外走去。
“燕少主。”
楚若烟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不敢置信。
燕惊尘脚步未停,只懒洋洋地挥了挥扇子:“再告诉你个消息,沈媚儿和那杂役已经死了。至于你…好自为之。”
门“碰’一声关上,留下楚若烟一人僵在原地,脸上的柔弱早已消失不见,神色阴沉。
她怎么也没想到,燕惊尘居然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还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看得明明白白。更是故意接近她,在她以为要拿下这个男人时和自己撕破脸。
“燕惊尘…楚玉瑶…”
楚若烟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神色怨毒,“你们一个个的,都把我当傻子耍…”
她猛地一挥袖,桌上的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什么温婉善良,什么天道宗明珠,在这些男人眼里,她还不如那个又丑又废的阴阳脸有趣。那个丑八怪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他们一个个另眼相看?甚至连休夫之辱都能忍下?
不,她绝不认输。
万魔殿高耸入云,殿身黝黑,不知什么材质铸成,其上雕刻着狰狞的魔纹,魔雾缭绕,阴森中透着诡异的奢华,又似有无数魔影在其中穿梭。
在殿顶上镶嵌着巨大的魔晶,散发着幽冷的光,就好像一双双魔眼,俯瞰着世间。
楚玉瑶跟着魔心一路前行,只觉着鬼地方气派是气派,就是让人疹的慌,到处黑漆漆的,不是雕着魔龙,就是雕着上古凶兽,面容狰狞,獠牙张开,胆小的怕是要吓死。
这会还是夜里,看着就更吓人了,生怕那些雕刻的魔龙或凶兽会变成真的一口吞了她。
魔心带着她穿过层层回廊,最终在冥穹宫外苑停下。
这里的环境比杂役房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至少没有那熏死人不偿命的混合恶臭。
魔气浓郁的化不开,奇花异草和狰狞魔植共生,偶有威风凛凛的高阶魔兽踱步而过,瞥向她的眼神带着高阶生物对蝼蚁的默然。
她的新工作,就是专门清理这些魔兽大爷们的「御用厕所’。
魔心皮笑肉不笑地递过来一个特制的,刻着魔纹的铲子和一个同样材质的桶:“楚姑娘,请吧。少主吩咐了,务必清理得光可鉴人。”
楚玉瑶气的磨牙,认命的开始干活。
冥穹宫的魔兽果然不同凡响,连排泄物都蕴含强大的能量,说白了就是更臭更难清理还带毒。她一边费力的清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