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昕说完转身要走,付静言一把将她拉回来,眉心微颤,转身在纸上写下:
【你还想不想管家?若是想,坐下我教你。】
容昕在纸上凝了一瞬,想着还是家产为重,拉开椅子坐下,等着。
付静言胸口起伏,他长长出了口浊气坐在旁边,将桌上几张写了字的字揉成一团丢在一旁,拿起那本厚厚的《四柱清册》。
整整一个时辰,容昕认真看他的图解,不懂就问,神态自若。
看到天色暗沉,她收起几张笔记,站起身,嗓音平静:
“多谢你。”
说罢,转身离开,毫无羁绊。
付静言一直看着她离开屋子,并从外面礼貌将门阖上,他收回眼神,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攥起,松开,又攥起。
容昕回到自己寝阁,躺在床榻上,细细看着那些笔记。
自己要尽快掌握,不能等慧仙养好伤再给她设陷阱,要先一步掌握侯府,至于付子正……
容昕唇角微勾,等着一场好戏。
读书就是好累,她没顾得上沐浴更衣,就沉沉睡去,笔记散落在床上地下。
夜色温柔,一个颀长的身影走到寝阁门口,轻轻一推门,竟然推开了。
修长的手将地上的纸张一张一张捡起来,放在桌子上,又俯身将床榻上的纸张收起来。
付静言站在床榻边看着熟睡的容昕,帮她松开腰带,拉起薄被给她盖上,手想轻触她的脸,迟疑了片刻又收回去了。
他蹙眉轻轻叹了口气。
太卑微了,明明一直在利用自己,何必如此下作乞怜。
也罢,若是她想和付子正和好,就成人之美,毕竟在侯府也不会长久待下去,以后不会相见,各自安好。
他转身,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少女的低低轻吟:
“付静言……”
他心里一惊,猛然回头,却看到容昕依然在沉睡,原来是梦呓。
她……梦到我?
付静言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过去还是离开。
容昕沉陷梦境,她翻身蜷起腿,喘息着呢喃:
“静言……”
付静言冷白的脸颊唰地涨红,他喉咙轻滚,往前走了一步,又赶紧退后两步。
他咬唇看着容昕,缓缓走到床榻前……
最后还是转头逃回书房。
翌日,容昕一觉醒来。
看到笔记竟然已经在桌子上归位,她一跃坐起身,昨日自己忘了在里面销上门,谁来过?
昨晚一夜诡梦,都是和付静言翻云覆雨。
难不成……
不会是他和自己真的做了什么?!
早膳午膳和晚上,付静言都没有露面,她憋了一整天,日暮时分,来到付静言的书房。
这一次,两人的神态都有些诡异。
付静言抿抿唇,偷偷瞥了她一眼,翻开书,写写画画,然后将笔记递给她。
容昕接过来,两人手指相触,都深吸了一口气,连忙闪开。
容昕清了下喉咙,低声问:“昨晚我走后,你去我屋里了?”
半晌,付静言迟疑着点点头。
容昕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脸颊通红,羞得无地自容,指着他语无伦次地说:
“你你你,你居然趁我睡着做那种事,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她抓起桌子上的笔记,没等付静言反应过来转身逃了。
付静言懵然看着她面红耳赤地逃走,忽然反应过来,她一定是以为昨晚的梦是真的。
他追出去,看到容昕已经进了寝阁。
容昕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忽然将手覆在小腹上……自己不会一次就有了身孕吧?!若是自己怀孕,侯爷一定会把自己轰出侯府。
想到这里,她一把推开门要冲出去,正好和付静言撞了个满怀。
付静言顺势搂住她,被容昕气恼地推开,她看了看门外,将付静言拉进来关好门。
她咽了咽喉咙,靠进付静言,瞪着他,切齿道:
“万一我有身孕,会被侯爷赶出府,付子正和慧仙会除掉我,你马上去给我搞点滑胎药以备不时之需。”
付静言微怔,沁水的黑眸闪烁片刻,眼神落在她小腹上,冷白的面颊暴起红晕。
容昕气恼地低声吼他:
“都是你惹的祸,付静言,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乘人之危!”
付静言沉吟半晌,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打手语:
【是你主动的。】
容昕看懂了,她红着脸摆手:
“我……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些,你别忘了去买药,这是你做的事,你要负责。”
付静言收起笑意,一脸严正地点头,打手语:
【我负责。】
他桃花美目一眯,拉着容昕的手来到桌边,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
【你现在是我的人,你要和付子正断干净,我不准你们再有牵扯,你是我妻子,我绝不会和你和离。】
容昕蹙眉看着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付子正有牵扯?”
付静言瞥了她一眼,写道:
【不重要了,以后你一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