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昕摇摇头:“我心绪烦乱,想自己静一静。”
说罢,她想绕过付静言。
付静言横跨一步挡住她,气息开始不稳,薄唇微微颤抖。
【下人说你今天在付子正屋里待了一整天。】
“看不懂。”
容昕生硬回答,转过身往里走。
付静言一把拉住她,俊秀平眉紧蹙,桃花眼仓皇泛红,打手语:
【你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我,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就不能对我有一分真心,和付子正彻底断了纠缠吗?!】
付静言表情愤怒,手势也显得凌厉,容昕脑中猛然出现那天他命令杀手行刑时阴骘冰冷的侧颜。容昕心头一紧,脱口而出:“我不想看你比划!”
付静言僵愣在那里,良久,他缓缓打手语:
【你嫌弃我是哑巴?】
容昕连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看不懂,天也晚了,明日再说。”
付静言紧紧抿唇,眼眸闪动,有点点泪光。
他抬起手又放下,以为容昕反感他打手语,便不知所措地看向桌子,走过去用毛笔写下字,低着头轻轻递给她:
【你若不喜欢我用手语,以后我就写字。】
容昕看了眼,心里不是滋味。
毕竟当时自己也有可能看走眼,或者长得像的人也有很多,未必就是付静言,但是又很难说服自己。万一他和付子正一样,是个两面派,人前深情,人后分尸……那自己可就惨了。
又怕得罪了他,一气之下他要和离,自己又落入付子正的手中。
太难了……
容昕勉强笑了笑,敷衍道:
“付静言,你在侯府仪仗侯爷,他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哪天你浪子回头和我和离,我岂不是下场惨淡。”
付静言微怔,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
容昕松了口气,可算把这个祖宗请走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刚放到口边,付静言推门冲进来。
容昕手一抖,水撒了自己一身。
付静言没有理会她的狼狈惊诧,直接抓起她的手,将一样冰凉润滑的东西塞在她手里。
容昕垂目一看一
掌心放了一块温润莹白的玉佩,雕刻云海九龙,绳子是上好的丝线,缀着金珠,异常精美。“这是·……”
付静言连忙走到桌边,行云流水写下一篇字,轻轻递给容昕。
【有这块玉佩为证,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容昕眉心微蹙看着玉佩,总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猛然回想起,自己在那个血腥大厅里,看到那个白衫男人的腰上,就缀着这样一块玉佩!她抬头看向付静言,原来真的是他!
手一抖,玉佩差点掉在地上,付静言连忙扶住她的手,缓缓握紧,按在她胸口。
容昕心情复杂地将玉佩放在首饰盒的暗格里,侧头看向付静言,他巴巴看着自己,似乎还有所期待。果然,付静言径直走到床榻边坐下。
他冷白脸颊微微染红,抬眸祈求看着她,眼神清透无辜。
容昕咽了咽喉咙,走到他一步之外站住脚,好言相劝:“我今日身子不大舒服,我们改天行吗?”付静言微愣,连忙点头,打手语:【要不要请大夫?】
容昕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可能是月信快来了,幸好这次没有怀孕。”
付静言嗤笑,他扬起浓密眼睫,眼神中满是戏谑无奈,他抿抿唇,迟疑片刻,用手点点唇角。容昕眨眨眼,心一横,探头在他唇角贴了贴。
刚想起身,肩膀和脖颈就被对方箍住,付静言的嘴唇精准压下来。
容昕心里一抖,眼前一直闪回那个滚到她脚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她觉得此刻付静言嘴里会不会有一把长剑,把她舌头割下来。
她紧紧咬住牙关,任凭付静言的唇舌百转千回地温柔试探。
付静言眯起桃花眼哀求地看着她,喘息着想探入。
容昕死不张口。
半响,付静言只得松开搂住容昕的手臂,容昕赶紧站起身退后一步,抹了抹唇角说:“你快回去吧。”付静言坐在床边,眼神忧伤落寞,他掀起浓睫看她,打手语:
【为什么?】
容昕心里忐忑不安,怕激怒了他,直接把自己带到某地,让黑衣杀手来个人头落地。
“没,没什么呀………”
付静言看着她虚与委蛇的假笑,眼中隐隐受伤,他轻轻摇头,站起身走出去,在门口停了片刻,推门而出。
容昕颓然坐在床榻上,长长松了口气。
翌日一早,丫鬟进来禀告:“三少夫人,侯爷让您去书房说话。”
容昕眸子微转,点点头。
去书房,没有王氏和慧仙掺和,问题不大。
上房书房中,侯爷坐在书桌前,眉眼和煦地对她说:
“阿昕,我看了你整理的账目,进步很大,以后侯府就让你来管家。”
“多谢侯爷。”
容昕开心地说,应该得益于付静言给她整理的笔记,真的是一目了然简单易懂。
侯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