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不要你们啊?身高是硬指标,没办法。但如果愿意,可以来做后勤,负责服装、配饰或者协调,工资和之前的一样。”
这安排让一些女孩重燃希望,感激地答应了。
苏禾溪的目光看向体重超标的几个,语气不容置疑:“你们几个,体重超了。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减下来,回来复试。”
“苏老板,这……太难了吧?少吃一点都头晕眼花,怎么干活啊?”
“就是,以前不也挺好的吗?观众也没说不喜欢啊。”
“突然要我们减肥,谁受得了啊,你就是不想要我们了,你大可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折磨人。”女人们七嘴八舌地抱怨,不愿意吃这份苦。
苏禾溪抱着手臂,冷眼扫过她们:“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溪’品牌要走高端路线,对形象要求必须严格。连自己的体重都控制不了,还谈什么成功?谈什么永久合作?”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总之,想要继续跟我赚大钱,就听我的安排,咬牙瘦下来。不配合,现在就可以领钱走人,我绝不留人。”
她的话像冰冷的鞭子,抽打在那些犹豫和抱怨的人心上。她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讨厌极了苏禾溪这种说一不二、不留情面的强势。
但看看周围那些能留下的人,她们心里是羡慕的,再想想苏禾溪开出的远高于市场价的工资和奖金,并且工作也不累不难,就是让她们走秀场展示衣服,心里那点不满又被压了下去。
苏禾溪严厉,苛刻,但她给钱的时候,从不含糊,也从不拖欠。最终,有人咬牙决定减肥,也有人嘟囔着“不受这气”离开了。
处理完模特的事,苏禾溪抽空去了一趟工地。
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地基已经打好,钢筋骨架正在一层层往上搭,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她一眼就看到了高处的周凛。
他正蹲在一处刚搭好的钢梁上,对着下面的工人大声指挥着,声音沙哑却有力,穿透了嘈杂的噪音。苏禾溪看了一会儿,拿起旁边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小心地踩着杂物走过去,她喊了一声:“周凛!”周凛回头,看到是她,愣了一下,随即从钢梁上利落地爬下来,几步走到她面前,语气里带着下意识的关心:“你怎么来了?这里灰大,不安全。”
“来看看进度。”苏禾溪把水递给他,“给你。”
周凛看着那瓶水,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暖暖的流淌开来。他接过水,拧开,仰头灌了大半瓶,喉结剧烈地滚动着。清凉的水瞬间缓解了喉咙的干渴灼痛。
“进度还行,按计划走的。”周凛言简意赅地汇报,“就是钢筋用料比预想的费一点,但质量你放心,我盯着。”
“嗯。”苏禾溪点点头,“工地就交给你了。重点是T台区域和门头,时间紧。”
“明白。”周凛重重点头。
苏禾溪没多待,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便转身离开了。有周凛在这里像钉子一样盯着,她确实能省心很多,可以全身心投入到秀场的筹备中。
苏禾溪刚走没多久,工地上就有人议论纷纷。
他们是周凛以前在别的建筑工地干活时认识的几个工友。他们看着已经初具规模的框架,又看着周凛指挥若定的样子,眼里流露出明显的羡慕和嫉妒。
“凛哥,混抖起来了啊!这么大工地都归你管了。”
“啧啧,还是凛哥有本事,会找路子。以前咱们一起扛水泥的时候,可真没看出来。”
“这是傍上富婆女老板了?厉害啊,吃软饭都能吃得这么硬气,直接当工头承包工程了!”周凛的脸色沉了下来,握着矿泉水瓶的手紧了紧,指节有些发白。但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
那几个人见他不说话,以为说中了心思,更加得意,话语也越来越难听。
周凛将剩下的半瓶水掼在地上,眼神逐一扫过那几张幸灾乐祸的脸,“我不管你们怎么看待我,背后怎么议论我,我都不管。”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沉重的压力,让那几个人不自觉地收敛了笑容,“但是我只有一点,在这里,工程必须达标!质量必须过关!谁要是敢在材料上、在施工上做手脚,偷奸耍滑,就别怪我周凛翻脸不认人,到时候谁求情都没用!”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几个工友被他的气势慑住了,一时竞没人敢再还嘴,但脸上明显写着不服气和怨恨。他们觉得周凛就是在耍官威,忘了自己以前也是泥腿子出身。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憋着的那口恶气更浓了。小声议论:“不就是靠着女人上位吗?神气什么!”
一个阴暗的念头在他们心里滋生,“咱们找个机会,在工地上给他弄出点大纰漏,给他点颜色瞧瞧,看他还怎么嚣张!”
几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定了一个时间,“咱们今晚就行动!”
夜色如墨,工地上除了守夜人那盏昏黄的灯泡和零星的安全警示灯,再无其他光源。
周凛裹着一件军大衣,靠在一个尚未封顶的楼角水泥柱后面,闭目养神,耳朵却像猎豹一样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