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闪过诧异又装作不认识时,起了挑逗的心思。
果不其然,季予瞪大了眼睛,缓不过神。
他勾唇笑了声:“不走吗?”
季予回神:“噢噢,走的。”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人大胆猜测。
陆时商的步子很大,季予要加快速度才能跟上,边走边懊恼,怎么就跟着他出来了,那群人不知道怎么想她呢。
懊悔之余又有些小窃喜,身心通畅,刚才那些人震惊的眼神她不是没看到,特别是秦姚,脸色发绿,既羡慕又嫉妒,又有些尴尬。
这一点足够抵消刚才的懊悔。
“唔……”
额头前硬朗的背脊像是一堵墙,季予没注意撞了上去。她捂着脑门看向陆时商,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西装,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没有系,敞开着露出锁骨。
季予思绪发散,不合时宜地想起前两次见面,第一次见面他穿了件灰白色的西装,显得人格外稳重。第二次见面也就是昨天是一件墨绿色的衬衫。
今天的衬衫颜色又不一样,像是一个花蝴蝶。
陆时商的衣柜应该是彩虹色。
“季予。”
她回过神,抬眸问:“怎么了?”
陆时商看了她一眼:“去吃饭。”
季予没反应过来,刚才空腹喝了些酒,现在胃隐隐约约有些翻滚,不太想吃东西:“我不饿。”
“……”陆时商神情复杂,似乎有些无奈,“我饿。”
人家贴心把她带出无聊的聚会,耽误他吃饭时间,理应是要请他吃饭的。再说她真的不想这个时间回家。
在和陆时商吃饭与回家的选项中,季予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来的时候陆时商是自己开车,这会儿也是他开,季予坐在副驾驶。
满打满算这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两人都处在熟悉和陌生之间的不尴不尬的地步。窗外霓虹灯闪烁,点亮黑暗。
陆时商的车技很好,车开得稳,既没有路怒症也不会急刹车更不会让季予提心吊胆。
她目视前方,脑袋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清晰又诧异的思绪笼罩,季予咽了咽喉咙,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这种念头,可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奇怪。
陆时商没问她想去哪里吃,她也没开口,两人维持着诡异的寂静。
这种诡异的感觉只有季予有,更是源于她刚才猛然冒出的,冒昧的思绪。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安静的餐馆,新中式的装饰,假山流水潺潺向下,每一张桌子都在亭子中,周围围着竹子,流水声掩盖说话声既有私密性又不失温雅。
季予看了陆时商一眼。
没想到这吊儿郎当的少爷居然喜欢这样的地方,一点也没看出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摆放着刚才服务生放下的巴掌大的杯子。季予听着周围潺潺的流水声,想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一阵烦躁。
她拿起水杯仰头而尽。
“欸……”速度快到陆时商来不及出声阻止,“那是酒。”
进口的瞬间季予便感受到了,本就不舒服的胃杯烈酒灼烧。她顿了下,当然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故作冷静:“噢,那你别喝了,我不会开车。”
??
???
你在说什么?
季予咬了下舌头,你在说什么啊?这种话怎么就不过脑子,还理直气壮的说出来了。
她抬眸偷偷看了眼对面的男人。
没想到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轻的笑了下:“你还挺不客气。”
季予干笑两声。
因为这个插曲,氛围不再那么干巴巴。或许是晕黄色灯光下,陆时商的神情晦暗不明,又或许自己真的微醺,季予把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重新拾起。
她开口:“陆时商。”
“嗯。”
“你还需要结婚对象吗?”
季予闭上眼,视死如归般问出口。
正常情况下,第一次见面过后没有后续便默认结束,她全都明白。
只是……她现在真的需要用结婚来结束一些过去。
沈沫沫在她有这种玉石俱损的念头时说了句话,她说:你怎么就知道婚姻不是下一个牢笼呢?
可季予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能这样。
而陆时商无疑是最好的利用对象。
她抬眸一股脑说出口:“如果你需要的话,能不能优先考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