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象。
谢迎来自祝家,祝家影响力不小。
除了目的在祝霓身上的,该有很多也相当在意和祝家的合作。
在某些粗鲁的德国人眼中,她瘦弱且易于掌控,离开了祝家什么都不算。
他们想得到她。
眼底的觊觎不加掩饰。
甚至到了恶心的地步。
不过祝霓对此没太大观感,毕竟不是一次两次,她早早找借口脱身,让谢迎给她打掩护,在一排排甜点中穿梭,最后端着一个盘子跑进无人的房间里躲清净。
光线暗沉,唯一的光亮来源是落地窗外室外舞台透进来的彩光。
她打了个哈欠,将叉子栽进蛋糕胚里,徒手拿起最上面的一颗车厘子,就要坐下。
然而她突然顿住,把车厘子放进嘴里。
面前的茶几上放了高脚杯,里面装着红酒。
沙发上倚靠着一道人影,光影打在他侧脸,勾勒出优越的五官和棱角。
她坐在男人对面,手指撑住下颌,盯着他看了好一阵。
目光不自觉偏移到男人面上。
男人睫毛微颤,在眼下投下一道阴影。
红酒杯隔绝在两人之间,影子拖长,拉开一道明显的分界线。
祝霓返回酒会大厅,再次迎接无数陌生但炙热的目光,再次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路无声。
最后她将一杯白水放在红酒杯旁。
动作轻柔。
结果对面那人突然睁眼,几缕金发垂在高挺的鼻梁上,一双碧眸裹挟着冷冽猛地投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穿着华贵长礼服的女人。
“祝霓?”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不过眼睛迅速清亮,他面对她时总是笑盈盈的,但凡落进他的眼里,很容易迷上他眼中的自己。
祝霓就是这样。
“裴嘉玉?”祝霓只一下就被他一双迷人眼眸摄住魂魄,知道是他,听到他含笑叫了她的名字,不自觉也就跟着叫了他的名字。
裴嘉玉站起身来,下意识扫了一眼桌面上放置的水杯,他身形颀长挺拔,穿上西装更凸显气质,莫名很有上位者的气势。
见状祝霓挪步到沙发另一侧去,远离茶几,主动解释:
“我不适合待在外面喝酒,所以进来躲一下清净。”她怕他误会,自己不择手段,死缠烂打但这种难看的地步。
但这真的是巧合,“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祝霓疑惑着望向他,以前的裴嘉玉面色平淡,微扬的唇角就是他显露的情绪,现在的裴嘉玉却直将漂亮的眼睛连带着浓密的眉毛笑弯。
“我这里随时都可以躲,我会保持安静。”
“我很抱歉,这次回德国没有率先去找你。”
“有过和我说的想法吗?”祝霓顾左右而言他,不接着说躲清净的事。
这话一出,男人迟疑了。
落地窗外的光线时而强时而弱,还好他这双眼睛依旧明亮可见,她可以近距离观察他的眸子,她的眼睛会说谎,他的不会。
她不自觉靠近,他也默认她的靠近。
祝霓读懂了他的心思。
笑道:“既然想过,有什么好抱歉的?”
“我……”
裴嘉玉挪动脚步,不知后退还是靠近,犹豫间,西装剐蹭到茶几上装着红酒的高脚杯,杯子坠落。
他毫不犹豫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避开那翻飞的红酒,猝不及防之下,祝霓撞进他的怀抱,两人同时倒入沙发,她趴在他身上,手指触碰到他的胸膛。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他们齐齐逃避对方视线。
两人同时回眸,只看到那盛放白水的杯子也在空中翻转一圈,里面的水在光亮下化作一道银光,触碰到地面时被地毯“托举”,发出一道沉闷克制的“咚”。
水落入地毯,融入泥沼,伴随着杯身滚动,似乎是乐章交响。
盛放白水的杯子和红酒杯撞到了一块。
裴嘉玉抓住她的手指在轻微颤抖,下意识的本能让他想躲开触碰,但他的思想选择不放开,后脑勺离开沙发,贴近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对不起。”
“怎么总是和我道歉,一杯水而已。”
他的对不起更多不是用在那杯水上,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吗?
裴嘉玉不明白。
只是他的胸膛“扑通”狂跃,让他主动忽略那些意味不明,在寂静的只有她和他的房间里,心跳和流动的红酒,白水,滚动的高脚杯一齐奏响。
热闹非凡的舞台音乐被隔绝在外。
昏暗的房间是另一方天地。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天地。
就是错误又怎样?
他很想无理智一次,没有任何忧虑说出那句话。
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心跳乐章因她而奏响。
“犯规了。”
“我越界?”
“你不觉得你的脸,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的犯规,该红牌罚下吗?”
祝霓抬头,盯着他的脸,平淡的视线注视在他脸上便不再平淡,她继续笑着,与此同时从他身上站起来,后脚跟落地后径直开口:“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