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会酒店上,穿着精致的人们举着香槟低声交谈,空气里弥漫着各类香水味。
沈疏桐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径直穿过人群。她身后跟着两个干练的助理,脚步带风。
“沈总,傅总到了,在那边。”助理压低声音示意。
沈疏桐脚步未停,视线投向落地窗边被几人簇拥着的身影。
傅景川。
五年了。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比记忆中更添了几分沉稳和冷硬。他微微侧着头,听着旁边的董事说话,侧脸线条利落分明,下颌线绷着,没什么表情。只有沈疏桐知道,他这样的时候,通常意味着耐心在流失。
她没犹豫,直直朝他走过去。
簇拥着傅景川的几个人察觉到气氛变化,下意识噤声,让开一点空间。
傅景川转过头。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一瞬。他眼底深处极快地掠过什么东西,但很快恢复成一潭深水,平静无波。
“沈总。”他平静开口。
“傅总。”沈疏桐扬起下巴,“真是稀客。听说傅总认祖归宗,风光无限。真是恭喜啊。”
最后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沈总消息灵通。不过,个人私事,不值一提。”
“是吗?”沈疏桐挑眉,目光扫过他身后几张熟悉的脸,“傅总的个人私事,动静可不小。刚回国就截了我的标,动作够快。”
“商业竞争,各凭本事。”傅景川像是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景致初来乍到,总要有点成绩站稳脚跟。”
“好一个各凭本事。”沈疏桐冷笑一声,“傅景川,别天天装模作样的。我的地盘,不是你想踩就能踩的。”
傅景川垂眸看着她的脸,五年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只是那双眼里的锋芒更盛:“我踩不踩,试试就知道了。”
周围的董事们面面相觑,没人敢插话。
“呵。”沈疏桐直起身,“那就走着瞧。希望傅总在江城,玩得愉快。”她警告性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转身带着助理大步离开。
傅景川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宴会厅的入口。脸上的平静终于褪去,端起一杯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酒精带来的灼烧感却压不住心口那股闷痛。
认祖归宗?风光无限?
…….
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流淌,沈疏桐闭着眼靠在后座,手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峰会结束后的应酬让她筋疲力尽,但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傅景川那张平静到可恨的脸。
“去暗色。”她开口。那是江城一家会员制的高端酒吧,私密性极好,她偶尔放纵就会去那里。
“暗色”酒吧里光线昏暗,低沉的电子乐敲打着耳膜。沈疏桐没去惯常的卡座,而是直接坐到了吧台的高脚凳上。
“威士忌,纯的。”她对酒保说。
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杯中。她端起来,一口闷掉大半杯。火辣的感觉烧到胃里,带来一丝麻木和陶醉。她需要这个,麻痹那些翻腾的情绪还有一丝她不愿意承认的酸涩。
她一定是疯了!
“再来一杯。”她把空杯推过去。
酒保又给她倒上。她刚要喝,旁边的高脚凳被人拉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座。
沈疏桐没转头,但熟悉的木质香调瞬间就让她知道来人是谁。
她的身体有些绷紧。
“一杯一样的。”傅景川的声音传来。
沈疏桐指尖用力捏着杯子。他怎么会在这里?阴魂不散!
她侧过头,冷冷地瞥向他。
傅景川似乎也刚从某个应酬场合脱身,领带扯松了几分,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落了几缕在额前,让他冷硬的轮廓柔和了几分。他好像也喝了不少,眼神比在峰会的时候朦胧了许多。
他接过酒保递来的威士忌,仰头喝了一口。
沈疏桐盯着自己的杯子,只觉得胸口那团火烧得更旺了。她端起酒杯,再次喝了一大口。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各自喝着闷酒,谁也没说话。
沈疏桐一杯接一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眼前的东西有些晃。那些刻意压抑的情绪在酒精的催化下开始发酵、膨胀。
凭什么?凭什么他傅景川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回来?凭什么用那种平静的眼神看她?凭什么抢她的项目?凭什么让她过了五年,心里还是这么不痛快!
她越想越气,又猛地灌了一口酒,辛辣呛得她立马咳嗽起来。
一杯清水被默默推到了她的手边。
沈疏桐的动作顿住。她盯着那杯清水,又顺着那只手看向它的主人。
傅景川也正看着她,眼底的雾气似乎散了些,露出一些很复杂的东西,像极了五年前分手时,他最后看她的那一眼。
这个眼神瞬间点燃了沈疏桐心里积压的所有火药。
“滚开!”她猛地挥手,打翻了那杯清水。
傅景川的手停在半空。他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傅景川,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沈疏桐站起来,身体微微摇晃,她指着他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