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阳光笼罩整座办公室。
“小阮?小阮?”
眼前手掌划过,阮妍才回过神。
“小阮,昨晚加班太晚没睡好吗?你先去休息一个小时,稍微睡会儿再工作。”
阮妍看着经理的眼神,欲要拒绝的话在嗓子里打了个转,又咽了下去,嗯了声。
其实昨晚睡好了,也许是这两天太开心太新鲜,加上工作枯燥,刚刚她走神了。
阮妍拿起桌上的咖啡往外走,咖啡杯很精致,一眼就能猜到价格不低。这是谢火早上给点的,一大早就送到了酒店,他八点半提着过来的。
她接受了咖啡,拒绝了他送她到公司,不然被看到就糟了。就这杯咖啡,同事还诧异问她今天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咖啡,她敷衍说好朋友赚钱了请的。
要被同事看到她和个富二代走在一起,用不了一天风言风语就传遍公司了。不知是环境让人扭曲还是怎么,她这家公司有某些人的存在,不仅抱团严重,恶意与攀比心也很重,她不想成为谣言中的女主角。
阮妍在休息室找了个角落,拿了毯子铺到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
昨晚又像不经意一样很自然地进入了脑海。
昨晚谢火问,那试试?
她以为他开玩笑的,毕竟她是开玩笑,她怎么可能真的拿酒瓶打人,没想到他来真的。
阮妍唇角不由浅浅弯起,没想到没去成拳馆,在过江大桥上比划了一下。不过尴尬的是……有辆车停了下来,热心的大哥以为出什么事儿了。
或许是想要细细体味那难得的开心与愉悦,阮妍并没有驱逐出脑海中的画面。
又躺了半个小时,阮妍起身去工作。都是她的工作,她对接的,除非特殊情况,不然给不到别人,不做完晚上又要加班了。
只希望刚提交到法务那边的别出问题,不然又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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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真如阮妍不好的预感,项目那边法务有疑问。
等阮妍解决完所有工作坐地铁到家,已经九点半了。
她难得没立即就开始收拾做饭,而是在小沙发上坐下,入目所及是前同事送的一玻璃罐的糖果,五颜六色的糖果在灯下格外漂亮。
前晚和昨晚,一次在卡丁车场一次在大桥上,生命的活力仿佛突然间注入。现在骤然又恢复到之前,莫名的,阮妍感觉到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她盯着玻璃罐片刻,从沙发上挪到地毯上跪坐,拉开茶几抽屉,拿出了便利贴和笔。
很小的,娟秀字迹在白色的纸张上细密落下。
[7月15号下午,我认识了一个人,他的假名是谢火。]
[他像从天而降,带我走出了固有的生活。他想感受拯救别人的满足感,以及与不属于他圈子人相处的轻松,我们各取所需,各贪新鲜。但我很感激,快乐。——2013.7.17,三,晴]
阮妍垂眸望着纸张,将它慢慢折成一只千纸鹤。她左右看了看,把糖果倒到了架子上的收纳篮,将纸鹤放入玻璃罐,又将罐子移到衣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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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周四,如谢火所说,他有事,两天阮妍都没接到他的电话。
周五中午,来电突然而至——
阮妍正坐在公司用餐室的桌上吃便当,同桌是三个同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弹出“火火”那两个字,她本能性慌了神,不过没表现出来,接通电话放到耳边。
“喂?”
“小软,晚上有安排没?下班带你去实弹射击馆。”
“嗯。”
“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阮妍看着同事一个个支棱着的耳朵,一下不知道怎么说。她们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但能通过她的话推测。只是离座去接电话,神神秘秘的,更是要被询问揣测。
“还给我放老地方吧。”说完阮妍就尬地要死,谢火会不会觉得她有病。
“那我先吃饭了,我挂了。”阮妍硬着头皮说完,正要挂,对面忽然问,“那家酒店那儿见面?”
他居然听懂了!
还挺有默契的……
“嗯。”
挂断电话,不出所料——
“阮姐,火火是谁啊?你交男朋友了?”
“是不是小软前男友啊,我记得你前男友是不这名儿?”
“不是,小软前男友我记得叫、哦,对,河州,林河州!对吧小阮?你记串了,那个是炎炎,冯炎,小平男朋友。”
阮妍微笑着,人已经麻了,“是我同学,最近回老家,托他带点东西给我爸妈。”
说完,阮妍都佩服她现在面不改色说谎的能力了。都是被这个残酷的社会逼出来的。
“阮姐,帅不帅啊?在哪家公司啊?”
阮妍已经习惯了应付八卦的同事们,避重就轻道,“他已经回老家发展了。”
“……这样啊,好吧,那他长得帅吗。”
阮妍想到谢火那张脸,道:“一般吧。”
她说帅,同事一定会缠着她能不能看看照片,以前的同学合照之类的,之后什么时候想到就又提起。有时候她不明白,人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八卦欲呢?不肯说不打交道吧,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