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衣,大红色的,带着毛茸茸的领子,姥姥拉着她的手去看花灯,那是为数不多姥姥愿意带着她玩的时候,季瓷都特别开心。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
她和小周在园区里逛了一圈,头都要晕了,小周去看吹糖人,看完她也要排队吹一个。
手艺活的摊子面前总是挤着很多人,季瓷嫌挤,不想过去,举着个糖葫芦慢吞吞地站在边上,边等边吃。
她今天为了应景,上身穿了件白色暗纹的对襟衬衫,下面搭着深蓝色的马面裙,头发绾了一半在脑后,比较日常的穿搭,素净的颜色衬得她皮肤雪白。
期间有一位男性上前搭讪,季瓷尴尬地摆摆手,也不等小周了,赶紧逃离是非之地。
她给小周发了条信息,自己出了商业街,找了一处灯光较暗的湖水边坐下,糖葫芦吃了一半,剩下的裹在纸袋里,季瓷低头去拆。
“你倒是会找地方。”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句,吓得季瓷一个激灵,她猛地转身,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声线来自于谁,又放松下来。
“吓我一跳。”她转回去。
“找你半天,”靳森抬脚跨过石凳,坐在季瓷身边,“那边有灯展你不去看,躲这儿吃糖?”
他的黑色皮衣外套了件工作人员的橘色小马甲,脖子上系着围巾,是季瓷送给他的那一条。
年后几天靳森一直都戴着,暖和。
“人太多了,”季瓷只看了一眼就把视线垂了下去,手指剥开纸袋,把下半截糖葫芦拿出来,“挤来挤去的……”
她喜欢吃糖,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喝药,喝完之后姥姥就会给她含一团麦芽糖。
那时候的糖软,温温热热,像更浓一点的蜂蜜,甜味从入口那一刻开始就散在整个口腔,黏糊糊的,能把什么苦味都盖住。
思绪飘散,随着湖面倒映着星星点点的彩光,小船一般轻轻晃荡,季瓷的视线落在一处,记忆被拉扯得很远,等回过神来发觉已经不知过了多久,靳森一直坐在她的身边。
“你……”季瓷捏着竹签,小声地问,“怎么不说话?”
“看你在想事情,”靳森把一条腿伸展开,往后拄着手臂,“我陪你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