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得多。
于是又开始谈聘礼,何氏前面两个媳妇都是还没分家那会儿由长辈出的钱,实话说,出得真不多。
老三娶媳妇,她打算随大流,就按照村里这些姑娘的二两出,不过她跟儿子说过,若是他觉得少了,怕人姑娘不答应,林青冬自己拿私房钱出,爱给多少给多少。
她敢这么松口,就是知道老三沉稳,干不出那在外借了钱让双亲还债的事。柳家嫁女,本也不是为了讨要高聘礼,于是,等到他们吃过饭告辞离开时,何氏给了红封,柳小鱼不太好意思伸手接,柳家嫂嫂接了放到小姑子手中。“伯母喜欢你才给的,收着!”
柳家人离开,林青冬一路送到了村口之外,回来后还嘿嘿傻笑,简直没眼看。
何氏也挺高兴,人到中年,想的就是将养自己的人送走,将自己养的孩子养大成家……最后一个孩子的婚事定下,柳家那么疼女儿,婚事一定,只要林家这边不出大纰漏,几乎不会再改。
“过两天送聘礼,开山过后接人。“何氏安排,“娶个媳妇好过年嘛。”林青冬很欢喜,咧着个大白牙傻乐。
三房造完房子后就没剩下多少银子,后来又陆陆续续找了些山货,卖到的钱父子几人各自收着了。
其实这父母在不能有私财是有几分道理的,兄弟三个花销明显比以前多,林振德夫妻俩今年粮食收得挺多,原本是打算交了粮税和租子以后卖一些,又听了女婿那番三年必有大灾的劝说,决定攒下粮食。至于花销……这不是要开山了么?
实在需要钱花,再卖粮也不迟。
三房今年拔麦草的劲头更足,就想赶紧弄完了,一开山就往山里扎。家中无钱,但兄弟几人都想造了房子搬出去,一个个的干劲十足。粮食晒干入仓,城里收税粮的人还没来,林振文回来了。他回来时,身边带着林桃花,还有牛氏母子。牛氏生了,母子平安。
比起去城里那会儿,牛氏母女身上鲜亮了许多,林桃花穿的是绸裙,手中抓一张帕子,头发挽起,完全没有了在村里时的土气,俨然一副城里姑娘的做派牛氏穿着玫红色的衣裙,人比原先圆润了,眉目间俱是笑意,母女俩说是马车到牛家那一段路过于颠簸,在村口就下了马车。母女俩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人羡慕自己。锦衣夜行,谁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啊。
林桃花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门框上的堂妹,扬声喊:“麦花!”彼时马大娘过来给林麦花送包子,两人在门口说话。林麦花早已看到了一行人,这村头众人整日来来往往,马车却不多,三五天能看见一架都算是来得勤,经常十天半月都看不见马车。难得有马车来,林麦花当然会多瞅一眼。
马大娘小声问:“那是桃花?”
她语气意味深长。
林麦花秒懂,母女俩可能是进城以后日子过得太安逸,也离开了熟悉的地方,忘记了她们身上还有孝,一个比一个鲜亮,还都上了脂粉,脸上笑容满面。林桃花小碎步含笑而来。
马大娘乐呵呵的:“呦,桃花这一身真好看,方才我都不敢认。”林桃花腼腆地笑了笑:“城里的姑娘都这么穿,如果穿布衣,都不好意思出门。一会儿我回家就换。”
“养白了,也胖了,城里果然养人。“马大娘大半辈子都在村里,就爱道个东家长李家短,平时也爱打听,“听说城里人天天吃肉,没肉都不开饭,真的假的?”
守孝要吃素。
村里人规矩不严,那是因为一年到头吃不上几次肉,办丧事才能吃几片,所以不忌口。
可身上有孝,天天吃肉那也太过了。
林桃花伸手摸了摸脸:“大伯说我们太瘦了,得养一养。不然,爹若泉下有知,会不放心。”
这也是解释她为何会孝期长胖……不是她不想守孝,而是大伯担心她,她也不想让离世的爹放心不下才经常吃肉。
马大娘呵呵笑,原来这丫头还记得爹?
“你们聊着,我还有事。”
林桃花听着马大娘那笑声,心里有些不安:“麦花,我这是不是太鲜亮了?”
林麦花干笑,自己心里门清,还问什么?
她只夸:“好看!”
衣裳合不合适,人亲娘和后爹都在,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关系不好的堂妹指手画脚?
牛氏抱着襁褓,笑着靠近:“麦花,来看看你弟弟。”林麦花瞄了一眼,不是她自己偏心,真觉得这小子不如侄女好看。“挺好,我都不知道二伯母生了,二伯盼了大半辈子呢,如果二伯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自己有了后,叫什么名儿啊?”牛氏如今已和大表哥好上,不太爱回想以前的二表哥,真心觉得这侄女不会说话,可若是计较起来,侄女这话也没什么毛病,她笑容收敛了几分:“青文。”
林麦花知道文武的区别,笑道:“我记得大伯曾经说过,大堂哥是文武双全,小堂弟叫青文,以后要读书?读书好,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还得人尊重,不用在地里刨食,我大哥也送云平读书了。”牛氏一脸惊讶:"何时的事?没听说啊。”“你们离得远,想听也听不着啊。"林麦花笑着催促,“赶紧回去吧,爷前些日子秋收累得不轻,奶柱着根棍子为了跟人抢晒坝差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