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响震耳欲聋，空气里混合着化妆品、汗水和快餐的味道。
李言拿着徕卡，像个冷静的观察者，在人群中穿行。
他没有特定的拍摄目标，只是捕捉那些他觉得有意思的瞬间。
一个cos成像素风格游戏角色的男生笨拙地摆pose；
一群穿着华丽洛丽塔裙子的女孩互相整理假发；
一个扮演钢铁侠的小朋友兴奋地跑来跑去；
角落里一个疲惫的coser靠着墙休息………
他走走停停，构图，对焦，按下快门。
徕卡低调的黑色机身和镜头，在周围一堆显眼的单反中并不起眼。
直到他走到一个相对开阔的展区。
一个cos英雄联盟角色“萨勒芬妮”的女孩，正被几个摄影师围着拍摄。
女孩个子很高，皮肤在展馆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白皙。
粉色的长发扎成双马尾，戴着巨大的、闪亮的耳机道具。
穿着萨勒芬妮标志性的短裙和长靴，完美地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尤其是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在白色丝袜的包裹下格外引人注目。
面容姣好，画着精致的舞台妆，大眼睛，鼻子挺翘，嘴角带着甜美的笑容，正在配合摄影师的要求摆出各种姿势。
她确实很亮眼，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
李言也被吸引了。
不是仅仅因为外貌，而是她身上那种混合着青春活力与舞台表现力的状态。
他站在人群外围，没有挤进去。
端起徕卡，调整焦距，寻找角度。
他避开了那些刻意的摆拍姿势，捕捉的是她在转换动作间隙的瞬间。
一个放松的微笑，一个撩头发的自然动作，或者看向镜头外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好奇。
他拍了几张，低头查看相机屏幕。
就在这时，那个cos萨勒芬妮的女孩，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人群外围。
她的视线在李言身上停留了几秒。
不是因为他挤在前面，而是因为他安静站在外围的姿态，和他手里那台低调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徕卡。更关键的是，当他抬起手腕查看相机设置时，女孩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腕间那块百达翡丽鹦鹉螺钢表在灯光下闪过的冷冽光泽。
女孩心中一动。
她结束了当前的拍摄，对围着的几个摄影师笑着说了声“不好意思，休息一下”，然后拨开人群，径直朝李言走了过来。
李言刚抬起头，就看到那个粉色的身影走到了自己面前。
一股淡淡的、甜而不腻的香水味飘来。
“嗨，你好！”女孩笑容灿烂，很大方地伸出手，“我叫张欣冉。看你在拍我？拍得怎么样？能给我看看吗？”
声音清脆，带着点重庆妹子的爽利。
李言有点意外，但很快恢复平静。
眼前的女孩近看更精致，皮肤细腻，妆容虽然浓但在漫展环境下并不突兀，反而增添了角色的魅力。那双眼睛很亮，透着聪明和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
“李言。”他简单报上名字，伸出手和她轻轻握了一下。
她的手很软，但握得很有力。
他把徕卡的屏幕转向她。
张欣冉凑近来看。
她的肩膀几乎挨着李言的手臂。
李言能更清晰地闻到那股香水味，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化妆品气息。
“哇！你拍得好好！”张欣冉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发出由衷的赞叹。
照片里的她，没有刻意摆拍的僵硬，反而有种自然流露的生动和美感。
徕卡特有的色彩和质感，更是给照片增添了一份故事感。
“比我那些“营业照’好看多了！”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李言，“你是摄影师吗？”“不是，随便拍拍。”李言收起相机。
“拍得这么好还这么谦虚！”张欣冉笑起来，“你一个人来的？外地人吧？”
“嗯，杭城过来的，随便逛逛。”李言回答。
“哇，杭城好地方啊！”张欣冉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羡慕。
“我还没去过呢！对了，你接下来要去拍什么？我对这边熟，可以带你转转呀？正好我也休息会儿。”她眨眨眼，带着点俏皮。
李言看着她。
这个叫张欣冉的女孩，主动、大方、漂亮，表达直接但不让人反感。
她的意图其实挺明显。
从她走过来时目标明确的眼神，到她刻意拉近的距离和话语中的引导。
李言不反感这种直接的“慕强”或者“慕富”，只要不让人尴尬，也算一种生存智慧。
而且，有个本地人带着逛逛漫展，似乎也不错。
“没什么特定目标。”李言说，“你方便的话，一起走走也行。”
“方便！当然方便！”张欣冉笑得更开心了，粉色的双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起在漫展里逛了起来。
张欣冉果然很熟悉，知道哪些展台活动有趣，哪些地方拍照光线好。
她拒绝了所有其他摄影师的约拍请求，很自然地和李言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