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睡着了,长睫毛在眼睑下投下安静的阴影,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甜甜的、仿佛做了什么美梦的笑意。
李言小心地拿开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然后也闭上了眼睛,相拥着一起沉入温暖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李言依旧在那个几乎固定的时间点准时醒来。
他的生物钟强大得如同精密仪器。
他小心地抽出被余兰兰枕得有些发麻的手臂,极其缓慢地挪动身体,确保没有惊醒她,然后才轻手轻脚地下床,披上睡袍,去浴室洗漱,换好运动服。
今天他带上了旺财。
小家伙耳朵灵,早就醒了,正在自己柔软舒适的窝里咬着那个橙色橡胶玩具玩,听到李言出来的动静,立刻兴奋地摇着尾巴跑过来,围着他转圈。
李言给它套上牵引绳,摸了摸它的头:“走,带你跑步去。”
清晨的别墅区格外安静,空气清新冷冽得像是被冰镇过一样,吸入肺里让人精神一振。
他牵着旺财,沿着临江的专用跑道开始慢跑。
旺财开心坏了,一会儿兴奋地跑在前面拽着他,一会儿又停下来好奇地嗅嗅路边的花草、消防栓或者路灯杆,精力充沛得仿佛永远用不完。
跑完步回来,身上微微出汗,感觉很舒畅。
他没有再特意去远一点的市场,而是就在小区门口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人气不错的早餐店里买了豆浆、油条和茶叶蛋。
回到家,周姨已经来了,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早餐,小米粥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
看到他买了早餐回来,便笑着接过去装盘。
李言上楼,去叫余兰兰起床。
余兰兰还睡得迷迷糊糊,被李言温柔的亲吻弄醒,哼哼唧唧地不愿起,抱着被子耍赖。
李言好笑地把她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半抱半扶地抱着她去浴室洗漱。
等到吃早餐的时候,坐在餐桌前,闻着食物的香气,她才算彻底清醒过来,眼神恢复了清澈。吃着酥脆的油条,喝着热乎乎的豆浆,李言看着窗外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明媚的阳光,突然心血来潮地说:“今天天气真不错,秋高气爽的,下午我想出门去钓钓鱼。”
他记得钱塘江边有些区域是规划出来允许垂钓的,或者附近也有环境不错的、安静的收费钓场。余兰兰正小口咬着茶叶蛋,闻言眨眨眼,好奇地问:“钓鱼?在哪里钓?江边吗?”
“嗯,就在江边找个地方吧,或者去看看有没有好点的钓场,环境清静点的。”
李言说,看着她,“你要不要一起去?可以在旁边铺个垫子玩,或者看看书,听听音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好。”
余兰兰咬着筷子想了想,外出的活动她本能地想拒绝,但如果是和李言一起,去的是人少的江边或者钓场,似乎……
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那里……人多吗?会不会很多人看着?”
“钓鱼的地方都比较清静,没人会注意我们的,大家都盯着自己的鱼漂呢。”李言知道她的顾虑,宽慰道。
“那……那好吧。”余兰兰慢慢点了点头,像是下了个小小的决心,“我跟你去。”只要和他在一起,待在相对人少、安静的自然环境里,她还是愿意尝试一下的。
“好。”李言笑了,给她夹了一筷子小菜,“那快点吃,吃完我们准备一下,渔具我得看看家里有没有,没有还得现买。中午吃完饭就出发。”
晨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在深色的胡桃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碗底那点乳白色的豆浆痕迹和零星散落的油条碎屑,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像是为这顿安静的早餐画上的句号。
周姨手脚极其麻利,几乎在李言和余兰兰刚放下筷子的瞬间,就拿着抹布走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惯有的、和善的笑容,动作轻柔却效率极高,瓷碗和碟子被轻轻叠起,碎屑被抹布拢入掌心“李先生,吃好了?”周姨轻声问,更像是一句不需要回答的确认。
李言点点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随即站起身。
他的动作带动了椅子,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
余兰兰也跟着站起来。
“去换身衣服吧,出门方便点的。”李言对余兰兰说。
他自己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灰色休闲长裤和一件深蓝色的纯棉针织衫,觉得柔软舒适,适合今天计划中可能有的户外活动,无需更换。
余兰兰顺从地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沿着旋转楼梯轻盈地上了楼。
她的脚步声很轻,消失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李言没有立刻走开,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修剪整齐的草坪和远处若隐若现的江面。天气很好,秋高气爽,是个适合外出的日子。
他听到身后周姨收拾碗筷时细微的碰撞声,还有她哼着不知名小调的轻微气音,这一切构成了别墅里寻常而安宁的早晨背景音。
过了一会儿,楼上传来开门和脚步声。
李言转过头,看到余兰兰从楼梯上走下来。
她确实换了一身更方便活动的装束。一条军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