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放下茶盏,握住杜芳菲的手,语气恳切而急促:“姐姐啊姐姐,你真是……太善良了!
你不想争,可不代表别人不想!
这皇后之位,干系重大,岂是‘众望所归’四个字就能定下的?崔妃是好,可姐姐你又哪里差了?”
不等杜芳菲反驳,杨玉环便如连珠炮一般说了起来。
“论家世,杜家是天下豪门,令尊杜尚书更是执掌兵部的国之柱石,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这难道比不上清河崔氏?
论资历,姐姐你入府侍奉陛下,比崔妃也晚不了多久。
论子嗣,你为陛下诞下三位皇子,这份功劳,宫中谁人能及?
论人品,姐姐你温婉端方,从未有过半点行差错。
声望、家世、资历、人品,姐姐样样都不在崔妃之下,凭什么要将这天大的尊荣拱手相让?”
这一番话,如同一阵急促的鼓点,敲得杜芳菲心乱如麻。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审视过自己的“资本”,被杨玉环这么一说,她才发觉,自己似乎真的有与崔星彩一争之力。
“可是……我若与崔姐姐相争,岂不伤了我们多年的姐妹情分?”杜芳菲的语气中充满了犹豫和挣扎。
“我的好姐姐,你糊涂啊!”
杨玉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这不是你争不争的问题,而是这位置,你必须得争!
你以为你退让一步,就能海阔天空,姐妹情深了吗?
错了,一旦崔妃登上后位,她的儿子五郎便是唯一的嫡子,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
到那时,你和六郎三兄弟,说不定会被他母子提防。
在咱们大唐,兄弟相争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啊!”
杨玉环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姐姐,你可以不为自己着想,但你不能不为六郎、九郎、十一郎他们三个考虑。
他们是皇子,生来就在这权力的漩涡之中,退无可退!
你今日的退让,换来的可能是他们一生的压抑和不甘,你忍心看着他们将来只能仰人鼻息,看嫡兄的脸色行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