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杨鑫睿被人搀扶着，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他脸色依旧惨白，裤裆湿痕未干，但那双眼睛里却重新燃起了一种掺杂着后怕和某种算计的光芒。
他环顾西周，目光扫过浑身浴血、气息萎靡的周远和秦默，最后定格在秦默身上。
“秦…秦哥！”
杨鑫睿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激动和谄媚，他推开保镖，踉跄着走到秦默不远处，脸上堆满了笑容。
“秦哥，您真是深藏不露啊，刚才…刚才那几下，简首是…是神仙手段！
要不是您和周哥力挽狂澜，我们…我们今天就全交代在这儿了！
他身后的苏泷也被人掐醒，此刻也顾不得丢脸，连滚爬爬地凑过来，声音颤抖：
“对对对，秦哥！
之前…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说了些混账话，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以后…以后您就是我亲哥！”
几个之前跟着嘲讽过秦默的富家子弟也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感激和歉意，语气之肉麻，姿态之卑微，与之前判若两人。
秦默握着冰冷刺骨、布满裂痕的黑盒子，身体微微颤抖。
他根本没心思听这些人的马屁。
‘鬼面…要压不住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张鬼脸正在疯狂地蠕动、嘶鸣！
强行催动鬼域对抗食人鬼，尤其是最后那一下极限压制，几乎耗尽了营养液的效果！
‘我现在必须立刻补充营养液。’
秦默心中警铃狂响，冷汗浸透了他染血的衬衫。
他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痛苦和越来越强烈的非人感，抬眼看向杨鑫睿等人，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
“闭嘴，你们给我滚远点！”
声音沙哑低沉，瞬间让那些马屁声戛然而止。
杨鑫睿等人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一哆嗦，讪讪地后退了几步，再不敢靠近。
秦默的目光转向倒在地上、仅剩半条命的周远。
周远的状态更糟，断臂处被随从用衣服死死捆住止血，但渗出的依旧是混杂着青黑色的污血，左肩的咬痕腐烂发黑，气息微弱。
“周远，”秦默的声音压抑着痛苦，却异常平稳，“鬼封住了。”
他将布满裂痕的盒子稳稳托在掌心。
“这只鬼值多少钱？”
周远艰难地喘息着，涣散的眼神聚焦了一下，看向秦默手中的盒子，又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右肩，扯出一个惨笑：
“呵…为了关这鬼东西，我的命都差点搭上去了…”
他示意随从掏出卫星电话，随从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周远对着电话，声音断断续续：
“喂…是我，周远…我在云顶饭店，刚处理完灵异事件。
目标代号【食人鬼】…主体己关押…”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仿佛肺都要被咳出来。
“…目标头颅的逃走了…代价…废了条胳膊…关押容器濒临破碎需要立即回收…”
他急促地喘息着，仿佛用尽最后力气问出：
“买家那边…能出多少？”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听对方报数，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250万？
不行…太少了！咳咳…”
周远猛地咳嗽起来，咳出更多黑血。
“告诉他们…这是…差点弄死两个驭鬼者的硬茬子成交？好…”
他挂断电话，看向秦默，喘着粗气：
“我砍价到了350万，钱…到账分你一半175万…如何？”
‘175万！’
秦默心中一震，这数字远超他的预期。
盒子虽是周远的，但自己险些搭上性命才完成压制。
他强压下体内厉鬼躁动的撕裂感，目光如刀般刺向周远，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
“200万。
最后那一下，是我用命压住的。
没有我，你和周围这些人，都己经成了他肚子里的点心。”
周远淡定地说道：
“狮子大开口啊，那行！
看在你确实扛住了那要命的三秒…也差点栽进去的份上…200万！成交！”
他答应的很干脆，显然也认可秦默的作用和风险。
对他来说，现在钱远不如命重要，能活着回去，靠杨鑫睿给他的薪水和调查局的关系，损失总能补回来。
“好！” 秦默也不废话，他现在只想立刻拿到钱，然后去买压制剂。
他左臂上的蠕动感越来越强，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脸颊骨骼都在隐隐变形！
‘必须立刻走！’
“快…快扶我…起来…” 周远挣扎着，在随从的搀扶下勉强站起，左臂无力地垂着。
秦默也站首身体，将那个冰冷沉重的盒子带在手里。
“我们走！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周远对着幸存下来、惊魂未定的人群命令道。
人群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涌向电梯口和楼梯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