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看穿了祝蒙的心绪,只是淡淡地说道:“禁令是死的,人是活的。古都之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
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何能出现在这里,也没有提及帝都的处罚。
“鹰扬,你既然在此,定然知晓古都如今的真实情况!”
“告诉我,这其中是不是有黑教廷在搞鬼?”
祝蒙深吸一口气,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过往的时候,盯着鹰扬,语气带着急切。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带着回音,暴露出他内心的焦灼。
鹰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祝蒙议员,你今日见过韩寂会长了,感觉如何?”
祝蒙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压抑不住的挫败感:“韩寂?他过于依赖王伪梁的个人武力,只知固守城墙,对城内潜在的威胁视而不见!”
“我要求加强内部排查,他以人手不足,需优先保障防线为由推诿!简直是”
他顿了顿,找了一个合适的词:“迂腐!”
“韩会长有他的考量。”
“古都城墙是根本,不容有失。”
“而且,王伪梁大军司的存在,确实能极大稳定军心。”
鹰扬不置可否,继续平静说道。
“稳定军心?若黑教廷里应外合,再稳定的军心也会瞬间崩溃!”祝蒙情绪有些激动地反驳,但随即他像是抓住了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鹰扬:
“鹰扬,你找我过来,绝不是为了听我抱怨。”
“你手中,一定有关于黑教廷的关键情报,对不对?”
他看着鹰扬那始终平静无波的脸,心中那份因为杭城事件而产生的愧疚,在此刻更加强烈。
祝蒙再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鹰扬,杭城的事我也有责任。”
这句话他说得有些艰难,以他固执的性格,承认自己的不足并不容易。
“但这次在古都,我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只要你提供情报,我祝蒙就算拼着这身议员袍服不要,也要把藏在城里的老鼠一个个揪出来,碎尸万段!”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那是一种将个人荣辱乃至安危置之度外,只为守护一城百姓安宁的决心。
鹰扬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他沉默了片刻,就在祝蒙以为他依旧会守口如瓶时,终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撒郎,就在古都。”
仅仅六个字,就让祝蒙陷入呆滞!
红衣主教之一的撒郎!她竟然亲自潜伏在古都?!
祝蒙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的血液这一刻涌上了头顶!
他之前所有的担忧、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可怕、也最确凿的证实!
“她在哪?!”祝蒙几乎是低吼着问道,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杀意而微微颤抖。
周身雷系魔能不受控制地逸散出丝丝电弧,在昏暗的教堂内噼啪作响,照亮了他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
撒郎!红衣主教撒郎!竟然真的就在古都!这证实了他最坏的猜想!
然而,面对祝蒙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和追问,鹰扬却缓缓摇了摇头。
他平静地看着祝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她确切的位置。”
祝蒙一愣,眼中瞬间布满难以置信:“为什么?”
他无法理解,既然知道撒郎就在古都,为何不立刻将其揪出来碎尸万段?
“祝蒙议员,你的心情我理解。”鹰扬面对祝蒙的怒火与杀意,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静与深远:
“但请你冷静想想,撒郎是何等人物?”
“她是黑教廷的七大红衣主教之一,狡诈如狐,谨慎如鼠。”
“她敢亲自潜入古都,必然有着万全的准备和依仗。”
“你若此刻大张旗鼓,调动审判会乃至军方力量,在城内进行地毯式搜查,以她对此地的渗透和警觉,你觉得她会坐以待毙吗?”
祝蒙呼吸一滞,怒火稍缓,但眉头依旧紧锁:“那难道就任由她藏在暗处,继续她的阴谋?!”
“自然不是。”鹰扬微微摇头:“但我们需要的,不是打草惊蛇,而是请君入瓮,或者说,在她自以为胜券在握,露出最终獠牙的那一刻,给予致命一击。”
“我告诉你撒郎就在古都,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就去抓她。”
“恰恰相反,是为了让你——不要轻举妄动!”
鹰扬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祝蒙心底:“你的铁腕风格,在杭城或许行之有效。”
“但在古都,在撒郎这只最狡猾的狐狸面前,任何可能引起她警觉的行动,都可能导致我们前功尽弃,甚至将她逼得提前发动更不可控的阴谋!”
“我今日见你,就是知道你抵达古都后,绝不会甘心只做表面文章。”
“你必然会要求加强内部清查,为此不惜与魔法协会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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