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若真的入宫，到时候与那大昭的皇帝就再无可能了。”
姜斐好心地提醒。
“若是如此，那也是天意。”纪檀音淡然道。
姜斐不解地看着她，“姐姐，当年，你对国师也曾有过真心？”
“若没有，又怎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纪檀音嗤笑。
“姐姐，若真的有真心，他为何如此待您？”姜斐越发地不解。
姜斐唤玉蘅是国师，而非国君。
身为国君的玉蘅，没了当年的清冷矜贵，有的只是冷残忍。
姜斐是见识过玉蘅身为国君后的手段，不留任何情面，更甚至于，冷酷无情。
在他的眼里，似乎这世上再无任何人拨动他的心弦，更不可能有任何地情感。
他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样，容不得半点的温柔。
姜斐清楚，他的心也跟着姐姐一同去了。
姜斐盯着她，“你如今依旧风华正茂，可他却已老了。”
纪檀音淡淡道，“你怎得突然提起这个？”
“我只是在想，他到底做了什么，让姐姐变成现在这样。”姜斐费解。
纪檀音轻笑，“待我找到那失去的记忆，不就知道了？”
“若让姐姐选择，你会选谁？”姜斐好奇道。
纪檀音抬起手敲了敲他的额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为何？”姜斐不解。
纪檀音有这种感觉，玉蘅在她死之后，做了很多的事情，她之所以失忆，也许与他所做的有关。
她现在对男女之情本就没有太多地想法，从一开始，对慕璟翊也只是见色起意罢了。
也许，待尘埃落定后，她会考虑这些。
她只想尽快地解决了眼前的疑团。
纪檀音盯着他，“你觉得会如何呢？”
“我？”姜斐盯着她，“姐姐必定会选他。”
纪檀音笑了，却也并未辩驳。
秦棉在一旁道，“那人会出现吗？”
“会。”纪檀音点头。
“可是就算找到了，她必定不是孤军奋战。”秦棉不禁感叹，“能够对你动手的人，会是谁呢？”
“是一个很你意想不到的人。”纪檀音大概猜到了是谁。
秦棉却百思不得其解。
大昭。
慕璟翊对于纪檀音的事情越发地执着。
他与父王的坦白，早已注定了，自己不可能脱身。
这大昭的重担早已压在了他的身上。
是夜。
他前往忠勇侯府。
秦樾瞧见他的时候，显得有些意外。
“皇城使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秦大哥。”慕璟翊摘下面具，露出了本来的容貌。
秦樾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即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也是自从那场宫变后，他头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果然是你。”秦樾早先便对此有所怀疑，可苦于没有证据。
如今见他主动找上门来，显然是有备而来。
“看来秦大哥对我早有怀疑了。”慕璟翊说道。
“堂堂皇城使的身份，竟然如此难查，就连太后都查不出蛛丝马迹，想来此人的身份必定不止一个。”
秦樾笑着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太后的野心太大。”慕璟翊又道，“原本我只想做个逍遥散人的。”
“你现在想通了？”秦樾笑着道。
“不过我还是不能贸然行事。”慕璟翊直言，“如此才能放松警惕。”
“当年宫变之事，你查出什么来了？”秦樾又道。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慕璟翊看向他。
秦樾点头，便随着慕璟翊一同前往别苑的暗道内。
秦樾瞧见慕琰的时候大吃一惊，随即恭敬地行礼。
“这臭小子。”慕琰无奈，“就知晓他是不可能忍气吞声的。”
“不知晓如今该如何称呼您？”秦樾又道。
“我还是喜欢你唤我殿下。”慕琰笑了笑，“就像从前那般。”
秦樾点头，“太后？”
“难道你没有察觉出，如今的太后早已不是你的长姐了？”
慕琰盯着他说道。
“大皇子当年造反，秦家也受了众创，除了臣与太后，秦家无人生还，而臣也废了一身功夫。”
“依着你的身手，若非亲近之人，又怎么可能被轻易废了武功？”慕琰盯着他。
秦樾蹙眉，“难道？”
“必定是亲近之人所为。”慕琰叹气，“我这一身的病，足以说明一切。”
“那先帝？”秦樾看向他。
“他自幼体弱，却也至于如此早早地没了。”慕琰苦笑，“当初，实属无奈。”
秦樾敛眸，“还请殿下吩咐。”
“这臭小子就是想让你知晓，关于那场宫变，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可终究还是没有结束。”
慕琰看着他，“这朝堂至上，到底还是要靠你了。”
“是。”秦樾垂眸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