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迎新无奈摆手:“这回真没想。李二刚打完仗,兜里指定空了。
灭高句丽、吐蕃那些战利品,没几个月也运不回长安。等钱到了手,再想法子坑他不迟!”
一听到“坑钱”,李世民右眼皮条件反射地跳了跳!
战利品的影子还没见著,这小子就惦记上了!
他忙道:“成!到时候有主意了,千万告诉我!咱俩一起坑陛下!”
长孙无忌闻言,脑袋几乎要埋进桌底,强忍著才没露出震惊之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怎会变成这样?
陈迎新见“老龙”如此“上道”,欣慰笑道:“包在我身上!”
看来这大半年没白费,老龙终於开窍了!
如今大唐发展迅猛,他手头要操办的事太多,人手早不够用了。
老龙手下人多,办事牢靠,人也算精明,好好培养定是个得力臂助。
想到此,他立刻拋出橄欖枝:“对了,最近我又发了一笔横財。正愁找不著你人在哪,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哦?怎么发的?”李世民故作惊讶。
陈迎新抚掌笑道:“我坑了长孙家七百多间铁匠铺!”
他將事情经过细说一遍,末了感慨:“这结果,我也没想到。本以为要大费周章,谁知一点阻力都没遇上!坊间都说长孙家精明,害我琢磨了好几天对策。结果”
他忍不住嗤笑一声,“长孙家的人,全是蠢材!”
长孙无忌深深埋著头,脸几乎要贴在桌面上。
陈迎新这番话,令他无地自容!
“全是蠢货”!
这话一点没说错!
此等奇耻大辱,他生平未有!
紧接著,他猛地意识到一丝异样。
坊间竟流传他长孙家“精明善算”?
这名声从何而来?绝非好事,定要查个明白!
他抬起头,正撞上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目光,心头一凛,慌忙又低下头去。
李世民问道:“你要这么多铁匠铺作甚?一件铁器能值几个钱?”
陈迎新摇头:“老龙,眼光要放长远,不能只盯著铜板。如今新稻在南方广种,多少农户还在使唤木锄木犁?地翻不完,粮產不高,百姓不饿死也要累死!”他拍了拍李世民的肩,“我打算,给大唐所有百姓的农具,统统换一遍!换成好铁器,让他们干活省力!”
此言一出,长孙无忌心头那点忧虑瞬间被拋到九霄云外,震惊地抬起头望向陈迎新。
给全大唐的百姓换农具?
这如何可能!得耗费多少银钱?
便是陛下倾尽国库,怕也吃力!
李世民倒没他这般震惊,只问关键:“这开销不小,你有那么多钱?”
陈迎新笑道:“不用我的钱,还能赚。既然是造福百姓的东西,薄利即可。粗算下来,一个月赚个十万贯吧。”
李世民顿觉无语。一个月十万,一年便是百万贯!这小子口气,仿佛百万贯只是小钱!
长孙无忌更是惊得说不出话。一年百万贯!他长孙家所有產业加起来,也赚不到这个数!陈迎新拿著长孙家半副身家,竟还能赚这么多?
他实在忍不住,脱口问道:“如何如何能赚这么多?那些铺子都在穷乡僻壤,百姓不富,价高了谁买?”
陈迎新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穷地方自然要便宜!给百姓换傢伙,能卖贵吗?长孙家铁器贵,是他们炼铁的本事差!我有新法子,造出来的铁器,成本比他们低十倍不止!卖得再便宜,照样有赚头!”
长孙无忌被噎得哑口无言,几乎要怀疑人生。长孙家几乎垄断了大唐铁市,冶铁技艺向来顶尖,如今竟被说成“本事差”?他只觉得世道变了。可他又哪敢反驳?万一是真的呢?
李世民没想这些,他心头火热。新冶铁术,成本低廉若用在打造军械鎧甲上,能省下多少军费!他连忙道:“这生意极好!不如联手?你这人最怕麻烦,百万贯的小钱也未必上心,铺子交给我打理,你只管坐等分利便是!”
“啪嗒!”
长孙无忌手中的茶杯应声摔落在地。
陛下竟要帮著陈迎新分走他的家產?
李世民狠狠瞪了他一眼。长孙无忌一颤,慌忙又低下头去。
“算算日子,我儿子在杭州养马也有四个月了。”
李世民自顾自道,“前几日来信,说养得极好。他办事稳妥,等杭州那边安稳了,就让他来接手这炼铁的生意,你看如何?”
李承乾在杭州养马未归,转眼又要被打发去“打铁”?坑起亲儿子来,李世民是半点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