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玉更是觉得这主意不错,对刘婆子恨恨地道,“一定要多找几个人,最好是弄到杏花楼去,让她生不如死。”
刘婆子唯命是从地恭声答应,“夫人,小姐请放心吧,老奴的男人的远房堂弟,就是杏花楼那边的护院,老奴这就去找他,保叫二小姐这次出门一一有去无回。”
针对秦芷宁的一场阴谋,就这么悄然开始了。
而毫不知情的秦芷宁,带着秦小小,正心情不错地走向林城县城的早市。
此刻,初春的晨光,刚漫过城墙垛口,早市人来人往的,已经热闹开了。
待她们主仆二人走进早市的时候,鱼贩的吆喝声,油锅的滋滋声,孩童的嬉闹声,响成一片。热闹的声响,混着鱼腥气,面香味,草药味,在微凉的空气里,闹哄哄的全是烟火气。
秦芷宁与秦小小一边走,一边打量这充满了热情的早市。
很快,她的眼角余光就瞥见个卖野菜的老汉蹲在墙角,面前摆着一小捆灰灰菜,叶子蔫得打了卷。【叮一一发现人类植物一株,学名:藜,俗称:灰灰菜,五十文每斤】
不等秦芷宁走近那灰灰菜,空间系统就高兴地嚷了起来。
秦芷宁远远望见那老汉蹲在菜摊旁,眉头拧成了疙瘩,便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
老汉面前的竹筐里,堆着些打蔫的灰灰菜,叶片边缘已经发卷发黄。
他一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反复拍着大腿,浑浊的眼睛盯着菜筐,嘴里不住地叹气。
“唉,这鬼天气热得邪乎,菜眼看就要枯透了。再卖不出去……孩子他娘的药钱,可咋办啊?”她心里一动,从布包里取出两个白面馒头。
这是今早从县丞府带出来的早饭,也是她眼下为数不多能自由支配的东西。
“老伯,这灰灰菜怎么卖?”她走上前轻声问。
老汉抬头见是个年轻姑娘,忙道,“姑娘要买?都要的话,给十文钱就行,够您家吃两顿了。”“我没带铜钱,用这个换行吗?”秦芷宁把馒头递过去。
白面馒头在这年头金贵得很,寻常百姓家逢年过节都未必舍得吃。
老汉看着那暄软雪白的馒头,喉头明显动了动。
“这……这太贵重了。”
老汉搓着手,眼里满是渴望又不敢接,“姑娘,我这野菜不值这么……”
“值不值我说了算。”
秦芷宁把馒头塞进他手里,自己拎起那捆灰灰菜,“我娘以前常做灰灰菜团子,我了解馋了。老伯拿着吧,不然我可不要这菜了。”
老汉捧着馒头,眼圈都红了,连声道谢,“好人啊,姑娘真是好人。”
他今早还没吃东西,有了这馒头,不仅不会再挨饿,而且,自己吃一个,还能留一个给老伴儿尝尝。秦芷宁递过去两个大馒头的时候,没发现秦承轩与几个小纨绔正朝这边走来。
而秦芷宁以物换物这一幕,落在周围人眼里,顿时起了一片议论。
“这姑娘傻吧?俩白面馒头换捆破野菜?”
“看着面生,怕不是外地来的,被坑了都不知道。”
“你们没认出来?这是秦县丞家昨儿个刚从乡下回来的嫡小姐。”
“秦县丞家的?”这话一出,议论声更响了。
“就是那个生母早逝,被亲爹和姨娘给狠心送去祖籍,替父行孝的嫡亲大小姐?”
“难怪呢……怕是在乡下养傻了,拿金馒头换草吃。”
“我听说啊,她爹和庶出的姐弟,把她娘的嫁妆都快败光了,哪能给她好东西?怕是这馒头也是偷拿出来的,换点吃的填肚子吧?”
“啧啧,县丞府的嫡女,落到这份上,真是可怜见的。”
闲言碎语像针似的扎过来,秦小小虽然是个哑巴,但是耳朵不聋,听着这些议论,气得脸都白了,攥着拳头要理论。
秦芷宁轻轻按住了她。
她不在意这些议论,谁爱咋说谁咋说呗。
拎起那捆灰灰菜,刚要带着秦小小离开,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突然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秦芷宁你疯了不成?”
秦承轩今个儿穿的是件宝蓝色的绸面短打,腰间系着玉带,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昨晚上,安姨娘偷着给了他五两银子,就治愈了他那颗脆弱不经打击的小心脏。
所以,一大早,将自己倒饬得跟只战斗公鸡似的,翘着尾巴,美滋滋地来早市吃早餐。
可刚吃完一大碗馄饨,就撞见秦芷宁在用大馒头换灰灰菜,顿时就气坏了。
“秦芷宁,你是不是脑袋有病?”
他看着老汉手里的馒头,又看看秦芷宁拎着的灰灰菜,气得额角青筋都突突直跳。
“两个白面大馒头换这么捆破烂菜,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在乡下待傻了?赶紧给我换回来!”他这话声音又大又急,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卖菜老汉本就觉得占了便宜,被这阵仗一吓,脸“唰”地白了,慌忙把馒头往秦芷宁手里塞。“姑娘!这馒头我不能要。菜您拿回去,我不要钱了,真的。”他手都在抖,生怕惹上县丞府的麻烦。秦承轩见老汉识相,脸上更得意了,斜睨着秦芷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