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舅妈还是偏向她的,才会在人后来提醒她。
所以杜燕皎沉着地福了一福:“谢谢大舅妈的提醒,燕皎记下了!”
不过,她不一定会遵守就是了。
朱氏眼中多了一抹异色,再和熙地笑道:“你箐弦表妹昨日听说你与乔家起了冲突,十分好奇,一早就备着礼物说要等你来,眼下舅妈就不拖着你了。剪春,去,带表小姐去见见三小姐。”
“是!”一旁随侍的魏妈妈忙笑着应下。
杜燕皎笑笑。何府的三小姐,朱氏亲生的何箐弦,画技比乔丽清略胜一筹,性子宁和,在第一世里,比出嫁的二姐更照顾她杜燕皎,是她唯一的好友。
重活一世,她也想与何箐弦好好聊聊。
半盏茶后,在魏妈妈知趣地告别之后,杜燕皎在惜画苑,被身着家常裙衫的何箐弦亲热地拉上美人榻:“昨日我听说,你在解家被人陷害得落了水,却厉害地自己游上了岸,还把景慧也救了,后来还当众教训了乔丽清与江家表姨……你真的当着那么多侯爷和夫人的面,把江家表姨揍了?”
眼瞅着何箐弦房里的两名大丫鬟也满眼八卦的样子,杜燕皎忙摇头澄清:“这是江依荷说的?你觉得姐姐我有那么笨,当众以下犯上?”
何箐弦顿时了然:“哦,所以江家表姨又在诳祖母!”
杜燕皎轻蔑一笑:“她不是经常如此吗?”
她将湖中自救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就见何箐弦揪着帕子蓦地变色:“天哪,乔丽清如此大胆?那是该打!所以那时,江家表姨不在场?”
等杜燕皎又将议事厅里的事再说了一遍,何箐弦顿时佩服地看她:“你真厉害!”
想起第一世里,她初入杜府与何府时,是一直很怯弱和不自信,都是眼前的表妹在鼓励她,杜燕皎便半真半假地叹息:“表妹是觉得,我比以前大胆些了,是吧?”
见何箐弦睁大了一双清亮的双眼,认真地点头,杜燕皎故意自嘲:“我前日差点在湖里被溺死,当时吓得要死,也后悔得要死,有些事情就想通了。我本是伯府嫡女,我爹天不怕地不怕,对我又好,我若是再怕这怕那,岂不是丢了他的面子,又白白浪费了这等好背景?”
何箐弦微愣,随后会意地微抿嘴角,眼现欣然:“表姐果然聪慧!唉,可惜,祖母那么智慧的人,偏偏就堪不破这一点,总是相信江家表姨的花言巧语!”
杜燕皎便又微微一笑:“以后应该会好些。外祖母刚刚应承我娘,以后不接江依荷入府了。”
见何箐弦眸光一亮,面现欣喜,杜燕皎将刚才的事简略地一说,见何箐弦恍然,又压低了声音,故作天真地道:“箐弦妹妹,我觉得,外祖母顶多能坚持几个月。几个月后,搞不好,外祖母又会心软。”
“我知道大舅母也不喜欢江依荷,你能不能提醒大舅母,管紧府内下人,不准帮江依荷向内传消息?我们伯府的下人,敢帮江依荷传消息的,都被我爹打发到庄子上去了,短时间内,我们杜家肯定是清静的!”
“乔丽清在解侯爷府里,和我这么一闹,大舅舅应该也有所耳闻,我想,短期内,大舅舅应该也不想和乔家有过多的来往,免得被别人笑话。那么,只要大舅妈坚持,我想大舅舅应该会配合的。”
何箐弦一怔,随后便认真地思索起来:“这,确实算是个法子……”
何箐弦又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姑姑刚出生时,因为祖母身子不好,就被曾祖母带到了两岁,才交由祖母来带。刚刚送回来的时候,姑姑不爱认祖母,偏偏那时候表姨刚刚被送进府,很黏祖母。我猜测,祖母可能把表姨当成姑姑来照顾了!”
杜燕皎顿时听得一呆。
这还是她头一次听到这段故事。
难怪她总觉得,外祖母看何氏的目光,总是稍稍隔了一层,不如对江依荷那么亲近。
她也突然能够理解何老夫人心中的酸苦。
“看来,以后我得劝母亲,多回何府,在外祖母面前多多撒娇。”
杜燕皎有些无力地辩解:“我娘那时候还小,能知道什么啊?再说,现在,我娘还是亲近外祖母的。”
“我知道啊!”何箐弦了然地点头:“姑姑很孝顺祖母的!倒是江家表姨,仗着祖母的偏爱,有点自私。”
她很快拿定主意,坦荡地看着杜燕皎:“这样,我试着跟爹爹和娘亲说一说,能管一个月是一个月!”
杜燕皎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理。”
她与何箐弦相视一笑,均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欣慰。
何箐弦再打趣她:“表姐,我还听说,展世子当众给你披衫?”
杜燕皎很是疑惑:“乔丽清连这个都说?”
何箐弦马上不屑地摇头:“她哪会说这种丢脸的事?但表妹我手帕交遍布京城,自有人跟我说。怎么样,表姐心里是不是有些欢喜?”
对上她戏谑的眼神,杜燕皎的粉脸微微一热,忙作色辩解:“那时我和他妹妹刚从湖里游上来,他是给我们俩一起披衫!”
何箐弦故意拉长了声音:“哦,是这样啊……。”
“当然!”杜燕皎有些害羞地再次辩解:“你不要多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