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海棠此时又道:“颐妃等着呢,陛下还不快去?这会子去,说会话,晚上正好留下来用膳。”
皇帝气结:"朕晚上要在长信宫用膳。”
海棠笑了:“陛下,一个人吃两家饭是要倒霉的,知道吗?”皇帝道:“谁说朕要去颐妃那了?”
海棠面露无辜:“她是名正言顺的延庆宫主位,去看她去陪她不是应该的吗,你躲得过今日也躲不过明日,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皇帝端起茶杯:“延庆宫和长信宫,朕早就做出选择了不是吗?朕堂堂天子,难道做不得这点主?”
“哦,"她并不当真,反而阴阳怪气:“臣妾没别的意思,陛下,您想多了。看他慢悠悠喝茶的样子,海棠突然有些来火,露出尖酸刻薄的表情,故意讥讽:“不过陛下愿意光临这鄙陋之殿,真是长信宫上下的荣幸,不知陛下准备光临到什么时候啊?这月有圆缺,曲有终了,总有散场的时候吧?”皇帝微微一笑:“到什么时候,那要看朕的心心情了,现在还没想好。”“或许是今日,或许是明日,又或许是来日,谁知道呢?”他目光之灼热,言语之坚定,反倒让她有些不自在:“我说着玩的,你这么当真干什么?”
皇帝戏谑地看着她:“谁跟你闹着玩,你很好玩吗?”海棠呵呵两声:“是吗,陛下这样隆恩啊,那颐妃呢?您打算怎么安抚啊?”
“随她去。”
“韩才人呢?”
“哪凉快哪待着去。”
还较上劲了,海棠挑起眉毛:“那太后呢?也哪凉快哪待着去?她可是最讨厌我了,跟我水火不容啊!”
皇帝闲闲道:“你放心,朕找个好人家,把她改嫁出去,绝对不在你眼前晃。”
海棠这回是真乐了,扑哧笑出来,声如银铃,活脱脱一个妖妃模样:“好啊,你可真孝顺啊!”
她笑个不停:“太后寡居多年了,要是知道陛下这么惦记她,心里还不暖和死了。”
皇帝一把将她扯到怀里:“行啊,那你就去说吧,这不是你想听到的吗?”海棠拉住他的领子:“当然了,我当然想听了。”她靠近,小声耳语:“陛下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追随太后的脚步,快快地改嫁,以后也不要葬进皇陵里,给您边上腾出大大的位置,让您睡得香。”皇帝道:“你真是皮痒了,怎么,昨晚上没舒坦够,今天浑身不自在,要找茬了?那是为夫无能了,今晚一定再卖力。”海棠猛地起身捂住他的嘴:“你想死!外面还有人在!”大
晴光艳阳的时辰,韩才人扶着章太后在御花园散步。两个人远远就看到皇帝和皇后正在湖边钓鱼了,还有说有笑的。太后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那边问韩才人:“那是皇帝和皇后吗?”韩才人咬牙切齿:“皇后还真是深藏不露。”行了,那就是了。
章太后心里纳着闷,继续看着。
过了一会,看到皇后收了杆子,上了台阶,在亭子里坐下了。皇后看了看面前几个碟子,然后拿了一块芝麻酥想吃,似乎在犹豫酥饼有些大,遂将酥饼掰开,自己吃了较小的那块。皇帝就把剩下那块较大的接过来吃了。
活见鬼了,这是真的活见鬼了,章太后连连摇起头来。她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皇帝和皇后这样水火不容的两个人,有一天竞然能这么亲密地坐在一起。
皇帝洁癖甚重,皇后更是刁钻古怪,竞然还能分食同一块点心。帝王至尊,君臣有别,就是从前颐妃,也没有和皇帝同吃过一块点心心啊,而且皇后还是把自己吃不掉剩下的给皇帝了。而她的儿子,竞然也吃了…
苍天呐,这是什么场面啊,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着啊!章太后脚步飘浮地掉头往回走:“回宫吧回宫吧,快宣太医来给哀家看一看。”
而作为皇帝最亲近的内侍监,卫少监早就察觉出不对劲了,陛下当时是怎么在颐妃面前发誓的,他可是听得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