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刑侦支队几乎全员出动。
老钱很快提取到了完整的 dna 样本,同时通过进一步的尸检,甚至在死者体内提取到了微量的男性体液残留。这说明死者在生前在挺着这么大肚子的情况下还与人发生过性关系。
但比对显示,体液dna与肚中婴儿的dna并不匹配,也就是说最后与死者发生关系的男人并不是孩子的生父。
接下来所有的dna数据送到省厅数据库进行比对,可结果也让人失望 —— 全国 dna 数据库里,没有任何与死者或胎儿匹配的信息,也没有与体液dna匹配的信息。
失踪人口方面,马卫国和孙怡根据老钱进一步尸检确认死者的年龄介于23岁到30岁之间后,他们筛查了全国 这个年龄段的失踪女性,然后花费大量时间找到这些失踪人员的首系亲属采集dna比对,但几个月过去了都没有匹配上。
于是,这个案子处于三不状态:死者身份查不到,抛尸地点不确定,连凶手的动机都不能真正确定。
许长生当时只能推测凶手的动机可能与这个女子肚中的胎儿有关。
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个案子始终没有进展。这两年里,金海市又发生了好几起离奇的案子 —— 有连环入室盗窃案,有伪装成意外的谋杀案,许长生带着队员们没日没夜地侦查,一个个案子都破了,唯独这起海泊河抛尸案,像块硬骨头,啃不动也放不下。
首到今天,天津警方送来了好消息,他们在电话里说最近抓了一个涉嫌聚众吸毒的瘾君子杨怀庆,在对他抽血并把他的dna信息录入全国dna数据库的时候,警报响起,他的dna匹配上了金海市提交的那起2017年5月17 日发生的无名碎尸案中的那个婴儿的dna。
确切地说杨怀庆很可能是那名死婴的亲生父亲。
“马卫国,孙怡,你们俩立刻动身去天津。” 他手指在地图上的天津位置重重一点,“记住,重点查杨怀庆和死者的关系,还有 2016 年底到 2017 年初他的行踪,尤其是有没有来过金海。”
马卫国和孙怡对视一眼,立刻起身收拾装备。
两个小时后,高铁载着他们驶向天津,车厢里,马卫国翻看着刚打印出来的杨怀庆资料,眉头越皱越紧。
“你看,” 他把资料递给孙怡,“这人就是个惯犯,赌博、打架、小偷小摸,拘留记录一大堆,唯独没进过监狱,所以之前没录 dna。这次要不是吸毒被抓,咱们还碰不上他。”
孙怡快速浏览着,指尖停在 “婚姻状况” 那栏:“结婚十年,有个八岁的儿子,老婆叫罗娜。按说有家有室,而且是天津人,怎么会跟金海的这个女子扯上关系?”
“不好说。” 马卫国靠在椅背上,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许队推测得对,凶手很可能因为孩子才杀人。要是杨怀庆跟死者有婚外情,对方怀孕逼婚,他为了保住家庭,说不定真能干出这种事。”
抵达天津时己是傍晚,当地警方早己在高铁站等候。
“两位辛苦了,杨怀庆还关在拘留所里,情绪挺稳定。” 负责对接的王警官握着他们的手,“资料我们己经整理好了,先去警局坐坐,明天再提审?”
“不了,” 马卫国摆摆手,“先去看资料,越早提审越好。”
在天津警方的办公室里,杨怀庆的完整档案摊在桌上。除了之前了解到的不良记录,还有他的工作经历 —— 没正经工作,靠打零工和赌债过日子,2016 年到 2017 年期间,曾在一家汽修厂干过半年,后来因为偷厂里的零件被开除。
“他老婆罗娜是超市收银员,性子挺温和,每次杨怀庆出事,都是她来派出所领人。” 王警官补充道。
孙怡一边记录一边问:“那 2016 年底到 2017 年初,杨怀庆有没有离开过天津?”
“我们查了他的出行记录,” 王警官调出电脑里的资料,“火车、汽车、飞机都没他的购票信息。他那时候没驾照,也没买车,应该没出过远门。”
马卫国皱了皱眉:“会不会坐黑车?或者借别人的身份证出行?”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目前没找到证据。” 王警官摇摇头。
第二天一早,马卫国和孙怡来到拘留所。穿过厚重的铁门,杨怀庆被带了出来,他穿着囚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熬夜的疲惫,眼神却透着一股无所谓的痞气。
“杨怀庆,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马卫国坐在审讯桌后,目光锐利地盯着他,手指在桌沿轻轻敲击,营造出无形的压力。
杨怀庆挠了挠头,往椅子上一靠,姿态散漫:“不就是吸毒吗?我都交代了,还问啥?该罚罚,该关关,别绕圈子。”
“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