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和贾瑞两人同时面色大变。
贾瑞两条腿都软了,脸色惨白吓人。
王熙凤急中生智连忙压低声音道:“就说你是来找二爷的!听见了没!”
王熙凤此时背心也出了一身冷汗。
平儿本来在房中坐着就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听见小丫头一声‘二爷’,吓得顿时慌了手脚。
“姨娘,你没事吧!”小喜鹊连忙扶住平儿,只是眼神闪铄地也望向了门口。
平儿连忙扶着门就要起身。
贾琏进了院门,转身对高武说道:“守在门口,谁也不准进出。”
高武面无表情地道:“是!”
然后横跨一步站在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一旁的兴儿、隆儿两人对望一眼,隐隐觉得不对,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昭儿头皮发麻,院中的旺儿和旺儿家的都象老鼠出洞一样,急忙从屋内出来跟贾琏问安。
可贾琏脸色铁青,一个都不搭理。
平儿也急急出来,一看见贾琏的面色,平儿心中当即暗道:“完了!要出大事!”
平儿连忙上前,强撑笑容就想先拦住贾琏:“二爷,我刚给你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
平儿话还没说完,贾琏看也没看她,踏上台阶,站在门前,一脚就踹开了正堂的门。
“啊!”满院子包括平儿在内的众人俱是吓了一跳!
门内的贾瑞更是吓了个半死,王熙凤强撑着身子,挤出个笑脸来就要开口。
“二爷”
“住口!”贾琏冷冷扫了凤姐儿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让凤姐儿和平儿两人都从头冷到了脚。
“你当我是死人呐!”
凤姐儿被贾琏的气势镇住,一时间嗓子眼象是卡了壳,平日里能说会道,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平儿赶紧进来把门关上,免得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贾瑞咽了口唾沫,王熙凤刚刚教他的话这才想起来。
“二二哥”
贾瑞才刚说了两个字,正堂内的包括王熙凤和平儿以及贾瑞自己就感觉面前一花。
三人都没看清贾琏是如何动的,只是觉得贾琏的身影微微一晃,便已贴到了贾瑞身前。
一出手,就捏住了贾瑞的下巴,左右一晃,贾瑞的下巴就脱了臼,只是咿咿啊啊发不出声。
紧跟着,贾琏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按在了贾瑞的胸口膻中穴上。
贾瑞只觉得一股极柔极韧的力道透了进来,初时只是微微一闷,象是被棉花堵住了心口。
但下一刻,那力道骤然一变,化作无数根细如牛毛、却又尖锐无比的钢针,猛地在他五脏六腑间炸开!
“唔!”贾瑞的眼珠瞬间凸出,张大了嘴,却连一丝惨叫都发不出来。
那痛楚并非停留在皮肉,而是直接钻入了骨髓深处。
王熙凤和平儿两人都吓住了,只看贾瑞的表情,就知道受了莫大的痛楚!
王熙凤和平儿面面相觑,只感觉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二爷的动作象是他每日早上练的那套慢悠悠的拳法。
贾瑞浑身剧烈地颤斗,冷汗如瀑般涌出,倾刻间浸透了内衫。
贾琏的手并未离开,化按为拂,指尖在他两肋章门穴一掠而过。
贾瑞只觉得两肋一酸,那酸劲直冲脑髓,眼前猛地一黑,肠胃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偏偏又什么都吐不出,只剩下一阵阵剧烈的痉孪。
贾琏又悄无声息地绕到贾瑞身后,食指中指并起,在他后背命门穴上轻轻一戳。
这一下,贾瑞感觉象是有一道冰冷的闪电顺着脊椎窜了上去,瞬间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他象一滩烂泥般软倒下去,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体内那无法形容、无处宣泄的剧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头缝。
贾琏一只脚踩在贾瑞的脸上:“猪狗不如的东西,想死还是想活!”
贾瑞说不出话,只能用尽了全身力气点头。
王熙凤和平儿都吓傻了。
贾琏提起贾瑞,推到了内堂的方桌上:“把你今日做的丑事都给我一五一十的写出来。”
“你说的话,凤姐儿说过的话,要是差一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
王熙凤一听这话,当即回魂了,此刻也不管不顾了,贾瑞要是把两人刚刚的对话全部写下来。
那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林红玉刚从家里回来,走到院门口,就见高武面无表情挡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