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一番剖析,让王熙凤有了底气,既如此,反正她也不是贾家人了。
贾家的脸面与她关,更何况还是宁国府的。
“贾琏,你这次救了可卿,算我欠你的。”这几日一连串的变故,让王熙凤头一回觉得,她这个前夫并不是个窝囊废。
说罢,王熙凤就打算离去。
“等等。”贾琏突然开口道。
王熙凤站在门口回过身来望着贾琏。
“你打算怎么做?”
王熙凤轻哼一声:“我现在就去找贾珍,他如果一定要可卿死!我就把这事捅到御史那去!看他的爵位还能不能保住。”
贾琏点点头:“我劝你一句,凤姐儿,你现在已经不是贾府的人,自己当心。”
王熙凤讶异地瞥了一眼贾琏:“你关心我?”
“我是怕你死的不明不白,别人怀疑到我头上!”贾琏轻笑一声道。
“贾珍他敢对我下手?!!”王熙凤这才反应过来,浑身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平儿在门外也不禁担心起来。
这种丑事,秦可卿这个知情者不也是被困在天香楼,这是要活活困死秦可卿!
二奶奶如果贸贸然上门,没了二奶奶这层身份,难保贾珍不会挺而走险。
到时候二奶奶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一切的矛头怕是都指向了二爷。
“凤姐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多保重吧。”
王熙凤很没底气的轻哼了一声,就出了门。
回梨香院的路上,王熙凤也在思忖贾琏的话。
过了片刻,王熙凤轻笑一声,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平儿送王熙凤出了院子,就急忙返回正堂,担心地问道:“爷,珍大爷真的会对二奶奶动手吗?”
平儿叫王熙凤二奶奶习惯了,一时半刻改不过来,何况她也不想改。
免得让王熙凤心里不快。
“放心吧,我已经提醒过她了,她知道怎么做。”
且说王熙凤准备妥当后,把贾蓉找了来,让他去找贾珍,两人约在京城的醉红楼见面。
贾珍满脑门的官司,不知道王熙凤约他在醉红楼见面有何事。
难道是贾珍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可很快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会!凤丫头的性子虽然风流,但内里却是个烈性。”
带着一肚子疑惑,贾珍带了个小厮就在醉红楼二楼的一间雅间内见到了王熙凤。
“珍大哥,让你的人下去吧,等会说的话,你肯定不想第三个人听到。”王熙凤巧笑道。
贾珍脸色一变,不自然地干笑了两声,然后打发小厮去门外等。
“大妹妹,这下没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王熙凤慢悠悠与贾珍在窗边对面而坐,笑了笑道:“珍大哥,闲话不提。可卿的病,你知我知,是什么缘故。”
“她若真就这么‘病死了’,倒也干净。”
“只可惜,她心里苦,已经将一桩关于敬老爷、关于蓉哥儿出身的故事,原原本本写了下来,存在我一个稳妥处。”
贾珍面色大变,一双死鱼眼直往外突突。
王熙凤心里也不禁有些畏惧,还好贾琏提醒了一下自己,否则自己要是在宁国府和贾珍谈,还真怕这畜生狗急跳墙。
王熙凤稳了稳心神,继续道:“我如今是外人了,这故事若传出去,不过是一桩茶馀饭后的谈资。”
“可对宁国府意味着什么?敬老爷的声名、修行,珍大哥你的爵位,还有蓉哥儿,他还算不算宁国府的长孙?这些,可都保不住了。”
贾珍眼神阴鸷,脸色阴沉:“你都知道什么!”
王熙凤轻哼一声:“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大妹妹,你今天约我出来,不会是给我讲故事的吧?”
王熙凤咯咯一笑:“我才没心思听你们贾家的故事!我现在只要你做一件事:让可卿‘病逝’,但把她的人,活着交给我。”
“我送她远远地走,从此世上再无秦可卿。你宁国府得了体面,保全了根基,我也全了与可卿的情分。”
“你若答应,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若不答应,或是在这事上耍花样那就等着这故事,变成御史案头的奏章,酒楼说书人的段子吧!”
贾珍脸色阴晴不定,王熙凤看了贾珍一眼,一副豁出去怡然不惧的模样。
刚刚贾珍眼里的杀机一闪即逝,却没逃过她的眼睛。
“珍大哥,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事关宁国府百年的基业。我王熙凤说话算话,你让我顺心,我保你宁国府太平。”
“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