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轻轻把儿子搂进怀里,掩饰住眼底的酸涩,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按说他儿子才是二房的掌上明珠,从小丧父,长子长孙。
可在贾府的存在感甚至没有一个贾环突出。
贾兰依偎在母亲怀里,还在兴奋地絮叨:“娘,我以后也要象二叔那样!让所有人都听我的!”
其实这话并不是贾兰说的,而是贾菌说的。
李纨听着儿子的童言无忌,沉寂如古井的心,也因儿子这难得的快乐,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母子俩说了会话,李纨就已经弄清了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兰哥儿,你平日不许和你宝二叔一起胡闹!要是让娘知道了,娘绝不轻饶!”
李纨真是怕自己这唯一的‘命根子’被宝玉给带‘弯’了!
“娘,我知道,二叔说了,薛大叔如果再来学堂,就打断薛大叔的腿!”
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满脸自豪,李纨心情大好,刮了刮儿子的鼻子。
——
宝玉自从学堂回来,就提心吊胆的,生怕今日之事被老爷知道。
不停的命人去贾政书房打探。
自己则在屋内像热锅上蚂蚁,晃来晃去。
袭人在一旁暗暗摇头,对琏二爷今天的举动,她心里也是很认同的。
宝玉和秦钟整日里在学堂胡闹,宁荣街上谁不知道。
只不过没人敢和老爷说,否则宝玉这顿板子早晚躲不过。
铭烟的脸肿如猪头,总算得了确切的信,这才急急忙忙跑回来汇报。
“二爷!二爷!”
“快!说!琏二哥可是告我的状了!”
铭烟捂着脸,说话都漏风,没办法,二十个巴掌,门牙都掉了一颗。
“没没有,二爷,琏儿爷还替您说情了,只说今日都由薛大爷引起的。”
宝玉一听这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