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铁鹰对贾琏的误会其实也不能怪韩铁鹰。
毕竟贾琏从头到脚都不象练武之人。
太阳穴没有鼓起,手上没有老茧,五指虎口腱子肉也不突出,皮肤白淅莹润光泽,怎么看都只是个俊俏公子哥。
其实是贾琏的功夫,已经真正内敛入化,不发劲的时候,就好象普通人,不是宗师的眼光,根本看不出来。
这也是钱老六为什么听见贾琏的声音吓的心神大乱的原因。
韩铁鹰这样的专业人士都说了贾琏不会武功。
那林如海和顾青崖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林如海也没怪罪韩铁鹰,打发韩铁鹰下去之后,才和顾青崖说道。
“青崖,你怎么看?”
“大人,为何不把贾大人请来一问。”
——
贾琏这趟真是没白忙活。
本来只是想解决了汪庆祺,结果搂草打兔子,直接实现财富自由了。
取回来的红木匣子里,有两本致命的册子。
对汪庆祺而言或者也算是保命的册子。
一本《孝敬溯源册》,里面记录了这些年汪庆祺的行贿记录。
不仅记录了送给沉一石、宋怀仁的每一笔。
更记录了每年送往京城,交给首辅周廷玉管家、吏部尚书高文蔚外室、宫内大太监戴权干儿子等人的冰敬、炭敬、节敬!
时间、金额、经手人一清二楚。
简直就是一张直达天庭的贿赂网络图。
另外一本《盐丁纤夫“空额”册》,记录的却是盐务系统常年虚报大量盐丁和运河纤夫名额,吃空饷。
上面全是些根本不存在的幽灵名单,以及每年被各级官员瓜分的巨额款项,是系统性集体贪腐的铁证。
如果是现代,那贾琏说不得得上演一回人民的民义!
除此之外,还有周廷玉管家的‘收条’和一封宋怀仁的亲笔信。
几张看似普通的礼单,背面却有周府管家的特殊画押,证明‘货物’已安全送达相府。
宋怀仁的亲笔信则并非公文,而是私信,其中提及了几次关键的人事任免和案件处理,言语隐晦,但结合背景便能看出是权钱交易。
剩下的就是一些跑路用的了。
贾琏只能说,相当可观!
田产地契就不说了,贾琏也不能用。
一匣子极品东珠与玉石,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便于携带且难以追查。
一看就是用于关键时刻行贿或跑路的硬通货。
三套全新的‘路引’和身份文牒。
姓名、籍贯各异,却都盖着真的官印。
这厮是时时做好跑路的准备。
最后就是一小箱金叶子与南洋金币。
这玩意在任何地方都是能流通的财富,是跑路时的盘缠。
这姓汪的积累这些,怕是也是想在最后关头要挟保命。好来个金蝉脱壳。
可却没想到,最后便宜了贾琏。
贾琏手上握着一块羊脂白玉,触手温热。
能让汪庆祺放在这红匣子里,肯定不一般。
平常的玉都是触手冰凉,被人体暖热后才变得温润如玉。
这块却触手温热,实在匪夷所思。
过几日送给林丫头当生日礼物再合适不过。
她那身子,戴着这块玉,恐怕即便是冬日也能暖意融融。
贾琏想想也觉得好笑。
林丫头香消玉殒,会不会是因为身上缺了一块玉,和名犯了冲。
黛玉戴玉,否极泰来!
“主子,林大人请您去书房。”高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贾琏合上红木匣子,把那块玉揣在了身上,到了书房,见林如海一人坐于案前。
“姑父。”贾琏行了一个礼。
林如海微微颔首:“坐吧,琏儿。”
贾琏点点头:“姑父找侄儿来所为何事?”
不知道为何,林如海看到贾琏这个坐姿,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汪庆祺的事,肯定和这个内侄脱不开干系。
只见贾琏坐在他下首的椅子上。
明明坐得端正,却让人觉得太端正了。
寻常勋贵子弟坐在椅上,多少会靠着椅背,或是跷个腿,总要寻个舒服姿势。
贾琏却不同,背脊挺得笔直,像松树般立在椅中,衣料与椅背间竟隔着一指宽的缝隙。
双手平放在膝头,五指自然地微曲着,那姿态说不出的沉稳。
“琏儿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