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那是你未过门的嫂子!
宝玉只感觉脑海里某根筋彻底绷断了!
宛如神妃仙子的王熙凤就曾经是他嫂子!
如今连林妹妹也成了他嫂子!
贾琏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我不管什么名分!”宝玉一张大饼脸涨红!
贾琏望了一眼平儿,又看了一眼两个小豆丁。
平儿立即会意,连忙悄悄的拉着菌兰二人退出了正堂。
菌兰二人心中高呼:“我不想走!姨娘!”
两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违逆平儿。
“我只知道!”
“你只知道混闹!”贾琏毫不留情,又打断了宝玉。
“你今年多大了!还只知在内帏厮混!口吐这些不知轻重、罔顾人伦的混帐话!”
“圣贤书读到哪去了?二叔的考问可能应对?家族的期望可能承担!”
“你再敢撒野,我也不与你分说,这就让人去请二叔来!”
宝玉一听到贾政的名字,象是酒醒了一半!气焰也彻底被贾琏碾压。
只是看贾琏的眼神,依然妒火中烧。
贾琏向前一步,逼视着宝玉,字字如刀:“你当我不知你心思?”
“只盼着永远这般糊涂下去,有老太太护着,有姐妹们陪着,便可不管不顾。”
“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挑明了!”
贾琏目光扫了一眼脸色微变的王熙凤:“二房如今是何光景?二叔勤勉,然官职清贵,俸禄几何?”
“阖府开销,大半仰赖祖上馀荫、公中产业。”
“可这祖产,按族规旧例,袭爵长房占大头,这是铁打的规矩!你二房能动用的,本就有限。”
贾琏又向前一步,逼视着宝玉跟跄后退的身形。
宝玉一时间被贾琏的话语吸引,呆住了。
凤姐儿看向贾琏的目光却更加复杂。
“而这有限的祖产,大头归谁?是你那早逝的珠大哥一房!珠大嫂子虽寡居,但兰哥儿是珠大哥嫡子,名正言顺!”
“待他成年,你二房七成以上的祖产,都该由他继承立户!这是宗法,谁也动不得!”
宝玉脸色已经有点变了,嘴唇哆嗦,想反驳却吐不出一个字。
恰在此时,袭人终于追了上来。
见王熙凤也在,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剩下那三成,才是你,以及环哥儿日后分润的根基!”
贾琏语气愈发冷峭:“你若继续这般浑噩度日,不求功名,安于现状!”
“届时二叔二婶百年,你无法自立门户,反而日日耗费,你凭什么去争?又拿什么去守?”
“到那时,你一无功名傍身,二无丰厚家私,三无经营之能,空顶着个国公府少爷的名头,内里却是个空心灯笼!”
“你屋里那些丫头,哼!”
贾琏瞅了一眼进了内堂的袭人:“别的且不说,单说一个袭人,你都留不住!”
“当你连基本的温饱都无法满足她们,还有几个丫头能陪你每日嬉笑打闹!”
“轰!”这番话如同惊雷,不仅将宝玉炸得魂飞魄散,跟跄着几乎栽倒,更是让袭人脸色煞白。
平儿屋内,贾兰的小拳头不禁握紧,小脸绷得紧紧的。
贾菌却只是兴奋。
只觉得琏二叔说的话好生厉害,让那个总是被众人捧着的宝二叔哑口无言。
贾宝玉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如风中筛糠,看了看袭人,又看了看王熙凤。
“宝玉!”袭人急忙扶住宝玉!急的都快流眼泪了。
“啊!”宝玉捂着脑袋,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如坠冰窖。
贾琏的话,尤其是关于袭人这句!
让宝玉不敢想,只觉得眼前发黑,天塌地陷一般,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推开搀扶他的袭人,发出一声近乎哀嚎的呜咽,疯也似的冲出了院子。
“宝玉!”袭人急的又拔腿追了出去。
院内的晴雯、金钏儿两人面面相觑,默默回了自己屋。
待坐下后,金钏儿缓了缓才道:“二爷的话,你听见了?”
晴雯瞪了金钏儿一眼,根本就没搭理她。
金钏儿也不生气,依然笑道:“那我问你,如果日后真象二爷所言,宝二爷撑不起门庭,你觉得袭人还会跟着宝二爷吗?”
晴雯心中莫名有气:“这你该去问袭人!问我作甚!”
金钏儿见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莫说袭人,就是眼前这晴雯,恐怕心里也对二爷刚刚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