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雅立刻跟着爬上去,红线在迷宫般的船舱通道内急速穿梭,最终停在最深处一扇紧闭的舱门前。
门锁着!
陈雯雅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她看向焦急盘旋的红线,“再帮我一次。”
随着“鲁班先师急急如律令”的法决声响起,“咔哒”一声脆响传来,陈雯雅用力推开沉重的舱门。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储藏舱,里面密密麻麻堆满了崭新的红色缆绳。
红线毫不犹豫地扎进缆绳堆里,在缝隙间快速穿行,陈雯雅紧随其后,在盘根错节的缆绳间艰难穿行,终于在一堆摞成小山高的缆绳底部发现了被夹住的几乎和缆绳融为一体的红色手链。
“难怪找不到。”陈雯雅俯身去拽,但手链被死死压在最底层,她又尝试推动上方的缆绳山,同样难以撼动。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际,江川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喘息,“阿雅你在哪?撑不住了,他们的人来了。”
“在船舱尽头。”陈雯雅回应。
江川循声冲进来,一把抓住她胳膊就朝外拉,“快撤,郑越城的人杀进来了。”
“不行!证据还在这。”陈雯雅甩开他的手,指向缆绳堆底,“这是郑晚秋的手链。”
江川一愣,看向手链果断蹲下尝试但同样拉不出来,“先保命,东西跑不了。”
“郑越城今天的股东大会不仅是为了掌控昌隆集团,更是为了拥有9号仓库的处置权!如果今天带不走,以后就不会有机会了。”陈雯雅眼神决绝,手指死死抠住缆绳缝隙,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链的细绳深深勒进掌心。
舱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和凶狠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老大!在那边!”
“嗯,见到直接弄死。”一个冰冷的声音下令。
江川脸色一变,迅速闪到舱门拐角,背靠墙壁手枪上膛,冰冷的枪口对准门口,他屏住呼吸,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沉重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下,门把手被转动。
千钧一发之际,陈雯雅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她不再试图撼动缆绳山,而是猛地将手伸进最底层的缝隙,只见她的脸瞬间白了几分,指尖触碰到手链的瞬间闪过一丝金光,和红线寄生灵配合猛地一扯。
一声轻响,手链终于被拽了出来。
陈雯雅苍白着脸,强咽下涌上喉头的腥甜,迅速将其塞进随身携带的证物袋,朝江川挥挥手。
江川闻声,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射穿舱门,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走!”两人趁机冲出舱门。
门外,几个手持武器的凶徒正捂着受伤同伴惊怒交加,见两人冲出,立刻举枪射击。
子弹呼啸着打在金属舱壁上,溅起火花,江川边跑边回身还击,枪声在狭窄通道内震耳欲聋,他枪法极准,压制得对方一时不敢冒头,但子弹很快告罄。
两人冲出船舱,跳下甲板,却发现唯一的出口已被三个持枪大汉堵住,而身后,船舱里的追兵也包抄过来。
“跑啊!”为首的凶徒狞笑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两人,“把东西交出来,老子赏你们个痛快。”
两人背靠背,看着两边逼近,已是困兽之局,而对方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
江川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居然还有心思苦笑,“喂,阿雅,你的卦象不会是今天必死无疑吧?”
陈雯雅深深吞咽了下,再次压下喉头的血腥,“不,是天降神兵。”她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你还有几颗子弹?”
“一颗。”江川咬牙。
“听我喊就射他左腿,然后一起往左滚。”陈雯雅指令清晰。
“真有神兵?”江川不信。
“假的。”说完猛地一声暴喝。
江川条件反射般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命中为首凶徒的左腿膝盖,那人惨叫着跪倒。
其他凶徒惊怒之下疯狂开火,陈雯雅和江川同时向左侧地面扑倒翻滚。
与此同时,摩托的爆鸣声传来,一辆哈雷摩托车飞跃而下,车头高昂,轮胎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尖啸和青烟,在纷飞的子弹中一个惊险至极的甩尾漂移,车身横挡在陈雯雅和江川身前,瞬间挡住了大部分火力。
“陈雯雅。”骑手一把掀开头盔面罩,露出元嘉朗冷峻的脸庞,他朝她伸出手臂,陈雯雅借力一跃,稳稳落在后座。
“江川,收尾。”元嘉朗低喝一声,油门猛拧迅速冲出仓库。
几乎同时,仓库外警笛大作,水警总区的大批警员荷枪实弹地压了进来,枪口齐刷刷对准了仓库内惊呆的凶徒。
“放下武器!警察!”
面对绝对的火力压制,凶徒们面如死灰,纷纷丢下武器,抱头跪地。
江川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和被制服的凶徒,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酒窝,“全都带走,一个都别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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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哥还来吗?”李颂儒压低了声音问道。
渡船街警署的几个人身穿军装制服坐得笔直,额角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不是主角,却感觉比台上的郑昌隆还要煎熬,台下记者长枪短炮,就等着捕捉他们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