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华伟闻言微微一笑,发出邀请:“巧了,在下亦欲往成都处理一些俗务。蜀道艰难,前途未卜,若师仙子不介意,不妨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此言一出,师妃暄尚未回应,旁边的绾绾却不依了。
绾绾立刻拽住了易华伟的衣袖,轻轻摇晃,声音又娇又嗲:“您怎么邀她不邀我呀?绾儿也要跟您一起去成都!这一路上山高水长的,没人伺候您怎么行?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您忍心让绾儿一个人走嘛?要是再遇到些不开眼的坏人,或者…或者又被人追着打,可怎么办呀~”
她一边说,一边用那双水汪汪、媚意天成的眸子幽怨地望着易华伟,红唇微嘟,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让天下九成九的男人心软融化。
师妃暄看着绾绾这般作态,清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屑,却依旧保持着静默。她心知肚明,有这位深不可测的无名先生在侧,绾绾绝不敢再轻易动手。而与此人同行,或许能更深入地了解天道盟,了解这位足以影响天下格局的人物。
易华伟低头看了看拽着自己袖子耍赖的绾绾,又看了看静立如荷的师妃暄,不禁莞尔一笑。
这蜀道之行,看来是不会寂寞了。
…………
夜色如墨,星垂平野。
易华伟与绾绾、师妃暄三人并立于一座不高的小丘之巅。
在星罗棋布的璀璨夜空映衬下,大巴山脉的巨大轮廓如同一位远古巨神沉睡的脊梁,沉默地横亘在广阔的平原尽头,彻底阻断了前路。那绵延无尽的黑影,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原始气息,仿佛自天地开辟以来便已存在,是凡人难以逾越的天堑。
夜风自山间吹来,带着林木的清新与深谷的寒凉,拂动三人的衣袂。
易华伟居中而立,青衫微动,神色平静地遥望着那黑暗屏障。两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清雅幽远的淡淡香气,随着风,一丝丝飘入他的鼻端。
左侧传来的是师妃暄身上那若有若无、澄澈空灵的馨香,似雪后初绽的寒梅,又似幽谷深潭中的净莲,能涤荡人心,令人神清气明。右侧萦绕的则是绾绾那略带诱惑、甜而不腻的幽香,如同暗夜绽放的优昙,带着一丝丝的暖昧与神秘,勾动着人心底最原始的涟漪。
这两种迥异的女儿香,若是寻常男子身处其间,只怕早已心猿意马,难以自持。然而易华伟历经数个世界沉浮,阅尽人间绝色,心志早已磨砺得如同万载玄冰,澄澈通透,不为外物所动。只是淡然呼吸着,目光依旧深邃地投向远方山脉。
绾绾赤着双足,俏生生立在易华伟右侧稍靠后的位置,月光洒在她如玉的足踝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她歪着头,看看易华伟英挺的侧脸,又瞟了一眼左侧清冷如仙的师妃暄,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娇慵无限:
“唉,这山看着可真高真远呀,走得人家脚都疼了~盟主,要不您发发慈悲,带着绾儿飞过去算了?”
她这话半真半假,既是撒娇,也未尝没有一丝想试探易华伟深浅的心思。
师妃暄静立左侧,闻言神色不动,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月光下微微闪动了一下,似乎也对易华伟会如何回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易华伟唇角微弯,并未回头,声音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蜀道之难,在于其险,亦在于其趣。一步一景,皆是造化之功。若飞掠而过,岂非错过了其中真意?走吧,路,终归是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说罢,他率先举步,悠然向山下走去。步伐依旧不急不缓,却巧妙地迁就了身后二女的速度,既不让她们感到吃力追赶,也不会慢得令人焦躁。
绾绾嘟了嘟嘴,似有些失望,又似早有所料,踩着晶莹的玉足轻盈地跟上,清脆的足铃声中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委屈。师妃暄则默不作声,迈动步伐,保持距离悄然随行。
翌日,晨曦驱散山间薄雾,三人正式踏入大巴山险峻的盘山栈道。
真正的蜀道之难,此刻才淋漓尽致地展现在眼前。许多地方所谓的“路”,不过是在万丈悬崖上凿孔架木而成的狭窄栈道,宽仅容一人勉强通过。脚下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幽谷,湍急的江水在谷底轰鸣,声如奔雷。身旁是湿滑冰冷的峭壁,不时有水滴从岩缝中渗出,甚至有小股瀑布从头顶飞泻而下,需得小心避让。
山风凛冽,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卷入深渊。
易华伟依旧从容,步履稳健,如履平地。偶有栈道朽坏或缺损之处,或轻飘飘一跃而过,或随手一拍,便有碎石滚落填补险处,动作举重若轻。
绾绾的天魔身法诡异莫测,在这种环境下更是如鱼得水。往往如同没有重量般飘行于栈道之上,甚至有时顽心忽起,故意在险要处做出种种惊险动作,如玉足悬空、纤腰后折,引得身后负责断后的师妃暄眉头微蹙,她却发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