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测的阴癸派传人绾绾的身影。那样一个精灵诡诈丶视世俗如无物的女子,真的会甘心被约束丶被转化吗?
顿了顿,师妃暄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点头道:“然则,妃暄亦不得不承认,魔门之中,并非人人皆是十恶不赦之徒,亦非所有流派皆以祸乱天下为宗旨。”
易华伟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氤氲的热气,似笑非笑:“哦?譬如说?”
师妃暄抬起眼眸,目光清亮,坦然道:“譬如,‘花间派’。”
她说出这三个字时,语气似乎比之前提及其他魔门分支时,略微柔和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但以易华伟的洞察力,自然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
“花间派传人,往往惊才绝艳,于诗词歌赋丶琴棋书画丶乃至医卜星相皆有极高造诣。他们追求的不是简单的权力或毁灭,而更象是一种…极致的艺术与自我的绽放,游戏人间,率性而为。”
师妃暄的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尽管这欣赏极其克制:
“其门人行事虽亦正亦邪,难以捉摸,却少有如阴癸派那般赤裸裸的野心,或是如灭情道那般酷烈狠毒。某种程度上,他们更近乎于…放浪形骸的求道者,只是所循之道,非是正道罢了。”
易华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妃暄对花间派,似乎颇为了解,且观感颇为独特。”
师妃暄神色不变,淡然道:“静斋与魔门纠缠数百年,知己知彼,方能克敌制胜。了解对手,并非意味着认同。只是花间派的路数,确实与魔门其他分支迥异。其祖师据传乃是一位极情于艺丶失望于世的悲情人物,所传道统更重个人心境之超脱与艺术之极致,而非争霸天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