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一颗子.弹
【只要你杀了夜枭,我就给你十亿。】
【只要你杀了夜枭，我可以保证哥谭的所有势力都会听从你的命令。】【只要你杀了夜枭，你才能真正成为哥谭的市长。】【只要你…，）
“只要你杀了我，你才能真正得到自由。”托马斯·韦恩一-或者说，夜枭，那个从不屑于隐藏身份的男人一一从容地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他双臂舒展地搭着扶手，右手微微抬起,袖口随着话音轻轻晃动。昂贵的定制西装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也衬出那种属于上流社会的优雅与政离。宽大的办公桌遮挡了他下半身的姿态，却更凸显出他脸上那抹含笑的从容，那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傲慢，裹挟着冰冷的掌控感。塞莱斯特站在他对面，手中紧握的枪稳稳指向那张英俊的面孔。枪.口之后，夜枭的神情没有丝毫波动，不像一个生命受胁的人，反倒像一位审视臣民的君王。
但塞莱斯特的手同样没有一丝颤抖，“艾萨克家族说，只要我杀了你，他们就能给我十亿。”
夜枭换了个姿势，左手轻轻托住下颌，语调平稳：“看来他们并不清楚，你曾经为辛迪加效力。”
“他们还承诺，能让我真正掌控哥谭。”
那张脸上掠过一丝似真似假的叹息：“难道我现在给你的权力，还不够么？″
塞莱斯特无视对方的回应,继续道：“他们说，无论我做得多么出色，你始终在忌惮我、警惕我，必要的时候，会除掉我。”夜枭依旧神色未动，只有嘴角牵起一道弧度：“没错，我会。”塞莱斯特凝视着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在那片看似平静的海洋之下，他嗅到了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冷酷、漠然，以及深植于骨的傲慢。他会思考我会开枪吗？塞莱斯特不合时宜地想，他会在我扣下扳机的瞬间躲开，然后反击吗？
塞莱斯特想知道答案，于是他扣下了扳机。然而夜枭始终没有任何动作，他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态，左手闲适托着下颌，漫不经心地看着塞莱斯特扣动扳机，看着枪.口在一声轻响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塞莱斯特甚至觉得，这一刻的夜枭，像是在期待什么。“空枪？“夜枭终于开口，脸上第一次掠过真实的讶异，“你拿一把没有子弹的枪，来威胁我？”
塞莱斯特向前两步，将枪轻轻放在宽大的桌面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语气平静：“工作太忙，找点事情喘口气。”夜枭笑了，他脚跟在地面一抵，座椅顺势滑前，伸手拽住正在俯身放枪的塞莱斯特的领带，向下轻轻一拉：“你拿我寻开心？”塞莱斯特双手撑住桌面，虽是被迫俯身的姿态，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却毫不闪避地迎上对方深蓝的眼睛：“那您准备怎么做？杀了我吗？”“不，亲爱的塞莱斯特。“夜枭反而松开了领带，甚至站起身，顺手为他整理好领带和衣领，声音放得轻缓，“恰恰相反，你该杀了我。如果你想获得自由，如果你想得到一切，你就该动手。”
他拿起桌上那把枪，异样的重量让他不禁微笑。他退出弹夹，里面安静地躺着一颗子.弹。
“塞莱斯特，我没想到你也有赌徒的一面。”他将弹夹推回，调转枪.口对准塞莱斯特，注视着他平静的灰绿色眼睛，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一声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子.弹没有被射出。
夜枭手腕一转，将枪.口对准自己，连续扣动两次扳机。就在他即将第三次按下时，塞莱斯特伸手，面无表情地取走了枪。“我该去工作了，请别再打扰我。”
夜枭叹道：“那你再开最后一枪，我就放你走，怎么样？”他握住塞莱斯特持枪的手，力道不容拒绝，引导他将枪.口转向自己，声音轻柔得像一句情话：
【来，塞莱斯特，开枪。】
“来，塞莱斯特。朝我的头部开枪，让这一切闹剧就此终结。”隔着十几公里的声音，通过高科技眼镜的内置设备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畔。
窗外的雨还在倾泻，雷光时不时划破夜空，空气沉闷潮湿，冰冷得令人室息。
塞莱斯特深陷在沙发里，手中的枪柄已经被体温捂热。他望着窗外被雨幕模糊的夜景，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个场景。他曾经带着一把只装有一颗子.弹的枪去找夜枭。最终离开时，那把枪里空空如也。
而夜枭只是重新坐回那张宽大的座椅，笑着让他带上门，甚至建议他如果真的是太忙，可以给自己批个假好好放松。那么，那颗子弹………
究竟去了哪里？
塞莱斯特闭上眼，呼吸着潮湿而沉闷的空气。他的枪里，现在还留着最后一颗子.弹。
有时候他忍不住会想，为什么有那么多事都有迹可循，像是如今这一切的源头，又或者是终局。
他再度睁眼，高科技眼镜的同步视野中，夜枭射出的第一颗子.弹离夜翼不过数米。
夜翼仍在敏捷地闪避，呼吸平稳，通讯中一次次传来冷静的提醒，让塞莱斯特不要开枪。
但夜枭又接连射出第二枪、第三枪。
这一刻，那个人身上再也看不到对"理查德·格雷森"的执念，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杀意，但那股杀意，似乎又并非仅仅针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