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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下秘密(2 / 4)

无数个开场白在脑海中盘旋,最终,她只是用极轻极轻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气音,唤了一声:“爷爷奶奶……”这一声呼唤,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情感的闸门。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但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崩溃,而是用力眨了眨眼,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仿佛不想让爷爷看到她难过。

“爷爷,"她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一些,虽然依旧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哽咽,却努力保持着语句的连贯,“对不起,这么多年,都没敢来看您,是我不好。”

她停顿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仿佛在积攒力量。“那时候,我太害怕了,我真的好怕。“她开始断断续续地诉说,不再是完整的句子,而是情感的碎片,“我不是故意的爷爷,我没想过会那样…我没想过会害您″

积压了十几年的愧疚,终于在这个最该倾听的人面前,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奶奶…奶奶后来也走了.…他们都怪我…我也怪我自己…“她的声音颤抖得反害,肩膀微微耸动,但依旧坚持说着,“我…我一个人跑出去了…去了很远的地方…画了很多画…我记着您的话,没放弃…

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也是家里唯一支持舒榆学艺术的人。

她想跟爷爷说,她没有放弃,依然继承着她的遗志。她絮絮地说着,说她在异国他乡的挣扎,说她对故土的思念,说那些独自咽下的委屈和无人分享的喜悦。

这一刻的舒榆不再是那个被恐惧和自责困住的小女孩,而是在向最亲的人汇报她跌跌撞撞却从未放弃的成长。

最后,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然后又重新扬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羞涩、坚定与如释重负的温柔语气,轻轻地说:“爷爷,我好像,遇到一个很好的人。”

她说这句话时,没有回头,但李璟川站在她身后,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脏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一阵温热的涟漪。李璟川依旧沉默着,只是那看向她背影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而专注,带着一种无声的承诺。

舒榆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缓缓直起身。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仿佛在完成一场迟到太久的告别仪式。

当她终于转过身,看向李璟川时,眼圈依旧是红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被雨水洗过的晴空,清澈、明亮,少了许多长期萦绕其中的队郁。

李璟川朝她伸出手,她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牢牢地包裹住她的微凉。

他们并肩沿着来时的路向下走。

快到墓园门口时,舒榆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朝着爷爷墓碑的方向,远远地、深深地望了一眼。

山风拂过,带来松柏的清新气息。

她忽然觉得,一直压在肩膀上那副名为"过往"的沉重担子,仿佛真的被卸下了一些,虽然不可能完全消失,但至少,不再让她感到窒息般的沉重。她收回目光,主动地、更紧地握住了李璟川的手。回程的车上,阳光透过车窗,暖融融地照在身上。舒榆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城市的轮廓渐渐清晰。连日来的情绪起伏和精神耗费,加上此刻内心难得的平静与释然,让她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眼皮渐渐沉重,她不知不觉地,靠着车窗睡着了。李璟川放缓了车速,将车开得更加平稳。他侧头看她,阳光在她脸上跳跃,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看到她闭合的眼睫下,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清浅却真实存在的释然微笑。

与此同时,李璟川川的手机里收到了一个信息。从墓园归来后,舒榆的心境仿佛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涤荡。那些盘踞多年的阴霾虽然未曾完全消散,却也不再是密不透风的囚笼,她开始更专注地投入创作,画布上的色彩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明快与生气,只是笔触间,似乎多了一份沉淀下来的力量与宁静。李璟川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并未过多言语打扰,只是将那份无声的陪伴融入日常的每一个细节,如同空气般自然,却又不可或缺。这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粉。舒榆刚结束一幅画的收尾工作,正在阳台给几盆绿植浇水,李璟川比平时回来得稍早一些,他脱下西装外套,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去书房处理未完成的事务,而是拿着一个不算太厚的牛皮纸文件袋,走到了客厅。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将文件袋放在茶几上,然后在舒榆身旁的沙发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摆弄那些翠绿的叶片。舒榆放下水壶,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文件袋,又看向他:“这是什么?”李璟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文件袋向她那边推近了些,语气平静如常:“关于G镇老城区改造的初步方案调整,你可以看看。”舒榆的心跳倏地漏跳了一拍,她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地将方案拿给她看。

她放下手中的抹布,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拿起了那个看似轻飘飘、却可能决定着她精神家园命运的文件袋。她打开封口,取出里面打印整齐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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