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很痛苦。虽然平时待人接物都很平和,经营着餐馆,但我能感觉到他眼底深处的沉重。那种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的妻子,也死在旧核的人手上我非常能理解。”
喻天伦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感伤:“当年,很多人都把王副团长和诸葛涟小姐看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堪称是金童玉女。然而随着霂墟市的模因污染日益严重,封锁持续,情况开始变了。”
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沉重与无奈:“当时,外界开始有人憎恨持续强硬地封锁霂墟市的诸葛屿团长。他们认为,霂墟市的人在独自承受全国最高浓度的模因污染,是牺牲品。这种憎恨,很自然地投射到了诸葛兄妹身上。那时的轮回者论坛里,咒骂他们兄妹的帖子层出不穷,动不动就能获得数万人的点赞。甚至当时还有不少陷入疯狂的轮回者,试图去刺杀他们兄妹。”
高宫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在阻止污染扩散吗?”
喻天伦苦涩地笑了笑:“但这就是人性啊,高宫君。平时天下太平,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时候,谁都可以站在道德高地上,动动嘴皮子,敲敲键盘,就能扮演圣人。可一旦涉及到可能要付出自己内核利益的时候,很多人就开始计算、开始不平衡了。”
他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仿佛在看当年那场舆论的风暴:“他们想的是,凭什么要让霂墟市的少数人为了更大的群体做出牺牲?谁都看得出来,模因污染最终注定无法控制,必然会扩散到全国,这只是个时间问题。那为什么不让它早点扩散出来?一旦扩散开后,封锁就会解除,大家就不必日夜担心生活的地方会不会沦为红码禁区,每个月不必遵守一条条诡异莫名的规则,而且到时候单位面积的污染浓度也会下降,大家‘公平’地承受,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是他们为别人牺牲,而不是别人为他们牺牲呢?”
“这样的想法也太”高宫唯皱紧眉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最终化为一声低骂。
这种基于恐惧和自私的逻辑,与他信奉的武士道精神截然相反。
“但这就是当时一部分人,甚至是相当一部分人的真实想法。”喻天伦的声音带着看透世事的沧桑,“而当时,光轮团队的另一位副团长,常无庸,提出了一套惊世骇俗的理论。他认为模因的本质并非‘污染’,而是一种与唯物层不同的‘后室’空间现象。他倡导彻底放弃固守唯物层,推动‘全民轮回者化’,引领人类整体向‘后室’进化。”
“这种激进的观点,在当时那种恐慌和不满的情绪下,吸引了大量的支持者。轮回者论坛里,支持常无庸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形成了一股不可忽视的浪潮,甚至认为他才该做光轮团队的团长。”
接着,喻天伦的语气变得极为沉重:“最后,也正是因为有人告密和协助,常无庸的反叛才能成功。”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才缓缓开口说道:“就在王秋森副团长和诸葛涟小姐婚礼举行前一周,在恐怖副本【沉默之丘】里常无庸背叛并刺杀了诸葛屿团长和诸葛涟小姐!光轮团队,几乎全灭。王秋森是那场屠杀中,唯一侥幸逃过常无庸毒手的人。”
天空,一道惨白的闪电无声地划过厚重的云层,几滴冰冷的雨点开始落下。
暴雨来临了。
与此同时,在东京湾周边污染层内的“死亡之海”中。
在这里,海水散发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怨恨与死寂气息。
在这片死亡之海的中心,矗立着一座怪诞的岛屿。
岛屿的轮廓在扭曲的光线中仿佛海市蜃楼,周围的海面上,许多“憎恶漂流瓶”随波逐流。而在岛屿的湮灭层,则是能看到远方海域的那艘永远都在航行的“死亡渡轮”。
这座岛,已被旧核组织秘密占领。在唯物层的海域,无论海自如何搜索,都无法发现其存在的任何痕迹。
岛屿的表层,创建着旧核的前哨基地和防御工事,而岛屿的最深处,则直接锚定在无间层的内核局域,那里是旧核组织真正的总指挥部所在。
此刻,在岛屿迷失层与湮灭层交界的某个阴暗大厅内,一场加密的视频通话正在进行。
通话的一方,是一个令人望之生厌的身影——虫穴团队的领导者脓疮夫人。她肥胖臃肿的身躯几乎塞满了整个屏幕视角,层层叠叠的脂肪肉层之间,是不断破裂、流淌着恶心脓液的疮口。她的脸庞浮肿,五官变形,唯有一双小眼睛里闪铄着残忍与暴虐的光芒。
另一方,出现在脓疮夫人屏幕上的,则是一个外貌截然不同的存在——旧核组织的首领,常无庸!他拥有极为俊美的混血面庞,五官深邃而协调,穿着一身深色西装,举止优雅从容。然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看不到丝毫温度,只有如同深渊般的冷酷。
“讨伐官方团队的计划,必须加速。”常无庸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传来,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圣殿、永梦这些盘踞在贵国朝廷旧秩序顶端的大团,是他们阻碍了人类进化的脚步。我们需要一场足够分量的胜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