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战道友此言有理。”
长青突然话锋一转,“其实谁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环视众人,“为何现在才拿出来?”
姬天通眯起眼:“牧道友此言何意?”
“意思是,”长青缓缓起身,天阙剑在鞘中轻鸣,“若真为维护宗门颜面,大可私下处置周永昌。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倒像是——”
他直视姬天通,“有人刻意为之,要搅乱这潭水。”
厅内温度骤降。
季沧海突然狞笑:“说得好!那牧道友不妨解释解释,为何玄天剑宗能第一时间买下醉仙楼?若非早有预谋,怎会反应如此迅速?”
“行了!”姬天通突然拍案,威压横扫,“今日邀诸位来是为议大比事宜,不是听你们互相攻讦!”
“姬宗主息怒。”长青拱手,却语带锋芒,“只是有人先挑起话头,我玄天剑宗不得不自证清白。”
灵汐仙子轻叹:“诸位,大比在即,何必为这等小事伤了和气?”
“小事?”季沧海怒极反笑,“我海王宗名誉受损,这叫小事?”
“那季道友待如何?”长青突然反问,“要玄天剑宗当众道歉?还是要——”
他手按剑柄,“做过一场?”
天阙剑感应主人战意,龙吟声响彻大殿。
“两位且慢。”姬天通抬手制止,“本座倒有个提议——既然三方各执一词,不如请?1?739;天机阁?1?739;介入调查?”
长青心中一凛。
天机阁测算天机,确有本事查出真相。但他表面不动声色:“姬宗主此话当真?若查出幕后黑手,当如何处置?”
“按宗规严惩!”姬天通斩钉截铁。
季沧海脸色阴晴不定,突然甩袖:“不必了!本座没空陪你们玩这种把戏!”说罢竟转身欲走。
“季道友心虚了?”长青似笑非笑。
“你!”季沧海猛地转身,却见玄古暗暗摇头,只得强压怒火,“本座不屑与你们纠缠!大比上见真章!”
一场争辩,三方皆未讨到便宜。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酒牧某也喝好了,诸位,不陪了,姬宗主,我也告退了。”长青起身,也拱手告辞,转身离去。
姬天通看着长青背影,眼神眯起,宛如毒蛇一般。
“牧长青,有点意思——”
两天后。
中州龙脊山脉最高处——
九龙山九座山峰如九柄神剑直插云霄,峰顶积雪终年不化,山腰处云雾缭绕,宛如九条巨龙盘踞。
九峰中央,一座被削平的山体形成方圆数千米的巨型比武台,台面由玄铁岩铺就。
上面刻满了各种古老的符文,隐约有金光流转——那是天道宗布下的“周天星斗大阵”,足以承受元婴级别的斗法余波。
清晨,天光微亮,九龙山便已沸腾。
山峰之间,剑光如虹,飞舟如织。
各大宗门弟子脚踏法器、或骑乘灵兽,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问天城内的散修、小宗门修士,甚至不少凡间权贵,都早早占据山头,只为一睹这场修真界百年盛事。
九峰峰顶,九座观战高楼拔地而起。
每座高楼皆由灵木搭建,高百丈,檐角悬挂铜铃,铃上刻有各宗徽记。
楼阁四周,元婴真君威压弥漫,无人敢轻易靠近。
山腰处,人声鼎沸。
数十万修士或盘坐于临时搭建的观战台,或御空而立,密密麻麻如蚁群。
有些散修甚至不惜花费重金,租借“浮空符”,只为寻得一处视野开阔的位置。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海时,七十二道星辉自天穹垂落。
天道宗三百弟子踏星虹而至,为首的“天道十杰”人人背负七星剑匣,每一步都在虚空留下星辰烙印,他们飞向九峰之首,天枢峰。
“快看!那是天玄真君!”有散修指着队首青年惊呼。
只见那人眉心生有第三只金瞳,开阖间似有星河轮转。他身后九名弟子各持异宝:
手持“量天尺”的冷峻女子。肩扛“陨星锤”的虬髯大汉,腰间缠绕“捆仙索”的侏儒童子
“听闻天玄真君已修成《周天星辰体》,法力磅礴可引动北斗杀劫!”
而天璇峰上,黑云压顶而来,九具青铜棺椁轰然落地。
棺盖滑开的刹那,墨无痕踏着尸气走出,手中提着的赫然是一盏用修士头骨制成的“幽魂灯”。
“那就是金丹斩元婴僵尸的墨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