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北门悄悄开了,贾嬷嬷和几个婆子丫头将郎中带至世子夫人的院子。郎中诊脉后,只是摇头,“这位夫人,您受惊过,恐怕这胎不会”
贾嬷嬷跪下,“求您务必保住这个孩子。”
郎中叹气摇头,“我尽量吧。若是哎。”
待他开完药方,贾嬷嬷送他出去,轻声问,“请您明说,这孩子能保多久?”
“大概也就五六个月吧。”郎中干脆说了实话,“干脆,现在小产了也好。日后还能再怀。现在就算勉强保住了,日后再小产,更伤身子。”
“多谢郎中。”贾嬷嬷给出一金锭子,“希望您守口如瓶。”
“放心,这里是哪家府邸,我不知,今晚我也没来过。”
贾嬷嬷送走了郎中就来照看贾氏。
贾氏唇色苍白躺在床上,虚弱得很,“嬷嬷,你告诉我实话。”
贾嬷嬷于心不忍,“郎中说现在保住了。”
“嬷嬷不必骗我,我其实都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已想好了另外的法子。”贾氏望着室内的赤金雕花花瓶,冷笑道:“长房的嫡孙只能由我生出来。”
贾嬷嬷红着眼点头,“谁说不是呢。”
今日是八月十六,因昨夜宫宴受惊的缘故,国公夫人、老夫人没让大家请安。
章知颜送走柳浪之后也睡了个回笼觉,待她用完午膳,五奶奶龚氏就来了,但是龚氏看上去有些失神的模样。
“见过二嫂。恭喜二嫂,父亲母亲同意让我跟着您学管家了。”龚氏挤出一个笑容。
章知颜上下打量她,关心道:“你又没去宫宴,怎么好像也受惊了?一夜未见憔悴了不少。”
龚氏忽然流下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