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声雷暴,太子吓得浑身颤抖。
明皇逼父可是绝对不可说的禁忌,没想到今天父皇居然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哼!”
明皇看着儿子,眼中轻蔑、可悲、怜悯、难过。
“你将一切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将革新的重担寄托于我的振奋,将政策寄托于苏牧的谏言,却不曾有一日想过自己有什么用。”
“只想喊喊口号,让别人去做!”
太子听到父皇的训斥,满头大汗,一句话不敢说。
“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吗?他苏牧要的不是君主立宪!这狗屁的缝合制度,极度妥协的产物,他不想每年花着天文数字养着不知所谓的废物!”
“他要是的是序列收刀、凡血治国!要的是继血种在他的暴力威慑下,享受供养的同时,放弃所有政治诉求,安心当军事贵族、检察贵族。
“他要的是序列秩序的绝地天通!”明皇说,“而你不仅仅是旧秩序的皇帝,更是新秩序被重点收刀的对象。”
“未来的某天,或许是巨兽、或许是邪神、或许是敌国,死在战场才是你的宿命。”
明皇抬起鱼竿,既没有鱼饵,也没有鱼钩。
他神色厌倦地随手丢掉竿子,问:“这样的未来,你是否接受?”
“儿臣儿臣”太子答不上话来。
明皇居高临下看着儿子,心中叹气、闭上双眼,无论他回答接受或不接受,是正面反抗还是交权退位,他都适当认可,唯独犹豫最令人失望。
“去了一趟山河中省,太子应该累了,回去休息吧。休息好后,带些人去监督晋国公府分田,好好盯着这些田究竟分给了谁。”
“日后也算你有一份能力。”明皇转身离开。
独留太子沉默地跪在原地。
苏牧觉得,女皇升格「帝尊」这件事,还是过于缥缈。
宴会结束后,他还是想劝一劝,但掌握权柄的皇帝从来都是固执的。
伊琳娜只接受改进方法的谏言,而不是打消念头的劝诫。
“你!”
“不许再说这件事!”
女皇竖起手指,直接按住苏牧喋喋不休的嘴巴。真的是,好好一张嘴不用在正途,去哄骗哄骗小姑娘,非要来恼怒她干嘛。
苏牧点点头。
女皇这才松开手。
“只是现在我们连‘白银君主:柯洛诺斯’的增殖是谁、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你这件事不好办。”苏牧小小挣扎。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女皇神色淡漠、口吻冰冷,“你只需要知道,我自有我的办法,对你来说这是一份厚礼!”
“厚礼?”苏牧很是困惑。
伊琳娜总是一副要干大事的模样,但就是不说,别说自己,审判长同样一点风声没收到。
“不能说,谁都不能说,尤其是对你!”女皇喝着红酒,“你知道的越多,计划实行起来越难,只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就行!”
“”夏纯听着对话、幽幽盯着,把手里的易拉罐捏成一团。
“什么事?”苏牧问。
“你!”
女皇勃然大怒,黄金瞳点燃,总督府顿时鸡犬不宁!
“啊啊啊,别生气!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苏牧也吓了一跳。
你的王权我的王权好像不一样,女皇的第一王权凌驾一切。
毕竟她才是唯一的真君王。
“什么事?”女皇反问。
“我会好好照顾师姐的,您放一百个心,只要有我在一天,蒂娜师姐就不可能出事!”苏牧连忙拍胸脯保证。
“算你识相!”
女皇的黄金瞳熄灭,总督府宁静祥和,愤怒的眸子眨眼变得温柔似水,像是体贴的邻家姐姐,翻脸比翻书还快。
“嘿嘿。”
苏牧给她倒酒,小心陪着笑,问:“我的莱茵大帝国怎么样了?”
“那是我的帝国!”她说。
“怎么说我不也是亲王?”苏牧不服。
“你还知道自己是亲王啊?”女皇问,“我明年准备闪击加洛林,你跟不跟我一起出征呢?”
苏牧一惊,问:“闪击加洛林大区?你不是说,只想统一莱茵大区,恢复往昔帝国荣光吗?那可是旧党的地盘。”
“旧党的神你可是亲眼看见的!”
好疯狂的计划!
区区尘世君王敢向战豨宣战、向伶羊宣战、向界鸮宣战、向军鹰宣战,向党魁宣战、向校长宣战、向副校长宣战。
向陈师兄师兄不算,他不会帮旧党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