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了一只凶猛的海雕。
既然亨利能成为胜因,便也可化作败果,他必须以大局为重。
忽然,船上响起禀报:
“头儿!发现船只。”
亨利闻声,浑身一个激灵,旋即面向西方。
这时通报姗姗来迟:
“在西边!”
月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一团黑影从远方徐徐开近。
又暗又远,亨利看不清那条船的样貌。
直到乌鸦巢上载来情报,那条船有四面帆,亨利当即确定:
蒙特内哥罗羊,踏蹄奔至!
敌人就位,战士便不能坐以待毙。
亨利大喝一声:
“所有人都听着!”
听到章鱼的发话,虾米全部围了过来。
亨利继续说:
“正驶来的那条船,乃是蒙特内哥罗羊号。”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起来。
马上有人提议:
“我们应该避让,山羊总是警剔过头,看见谁都会以为是敌人,恐怕会拿角撞我们。”
亨利却说:
“但这次山羊没有误会,我们的确是他们的敌人。”
沃尔问:
“亨利,你什么意思?”
“翱翔号,将要与蒙特内哥罗羊号开战。”
“喂喂喂!”威尔逊皱眉道,“你疯了吗,亨利,那可是蒙特内哥罗羊号!它是这条船的五倍大,船上的人肯定也有我们的五倍多,就我们这一艘船就敢与之为敌?岂不是螳臂当车!”
亨利冷笑一声:
“威尔逊,你曾经满口想要残暴和鲜血,眼下战争在即,你却畏惧退缩,动摇军心!”
威尔逊面色通红,脸上抽搐了一下,随后伸头狠啐:
“怕?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吸你妈的奶,你说我会怕?”
“我出生那天,我的母亲用连在我的身上的脐带,勒死了一名水手,论杀人,我比你更早。”
亨利没有吹牛,至少吹牛的不是他,此事是他的父亲曾经亲口与他提起的。
“嘿!”沃尔这时开口,“当初忠犬追击,你却选择逃避,而蒙特内哥罗羊可比黄狗邪恶凶险百倍,你为何却选择开战?”
亨利没有同忠犬正面交锋的理由,但他需要与蒙特内哥罗羊号清算过往。
然而以私欲为借口,是无法说动这群海盗跟随自己死战到底。
威尔逊补充:“你当时说过,‘那不是战斗,而是自杀’,现在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忠犬我无可奈何,”
亨利不得不承认,
“但蒙特内哥罗羊,我却有办法对付,我本是那条船上的海盗,我知道它的弱点,也做了充足的准备,我们绝对可以战胜它!”
沃尔却反驳:
“你连黄狗都对付不了,又要我怎么信任你,能够打赢蒙特内哥罗羊?”
“就算与忠犬展开海战,并且打赢了,又有什么好处?那条军舰上只有使命和海兵,却无半箱货物,对我们而言,不过白白流血而已!”
威尔逊说:“打赢了蒙特内哥罗羊,难道不也一样?”
狡黠的笑容于亨利的脸上转瞬即逝,借着夜色的掩护,未被任何人察觉。
他已经感受到,谈论的方向,正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
海盗终究只是目光短浅的亡命之徒,只要让他们明白有利可图,便甘愿置身险境。
他们与秃鹫唯一的区别,便是眸中可见的,是尸体还是金子。
亨利说:
“数月以来,我们整日酒奢肉糜,悠哉度日,而蒙特内哥罗羊号却在不停打劫过路商船。如今他们东航,船上积累的战利品,必然足够他们度过一个奢华的冬天,我们只需一战,便可掠夺他们数月的成果,此中巨利,何不叫人动心?”
“前提是打赢,”沃尔的音量小了许多。
“我说了,只要执行我的战略,咱们的胜算很大!”
当真很大?
亨利选择将这事一笔带过,随后开始鼓吹收益。
馆长说这种行为叫做画大饼,而所有的领袖都晓得如何画饼。
章鱼,正是虾米的头儿。
“蒙特内哥罗羊号所向披靡,这片海域无人不晓,那是传说,可能将传说击败的存在,又何尝不是传说?
“而我将带领你们击败蒙特内哥罗羊号,谱写传说,事后当你们将这段传奇故事,在温存前讲给你们怀中的老婆听,她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