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武器，虾米们，我们逃不掉，投降也是死路一条，我们射杀了他们不少人，他们不会留我们活口，反击，是唯一的生机！”
宣讲完毕，甲板上一片寂静。
最终，靠坐在前桅根部的沃尔，跳将起来：
“操的，反正没有活路，还不如死干到底！多带走一个是一个！”
其他人也陆续响应，站了起来，并拽紧了手中弓把，大喊着“操”。
动员似乎起了效果，亨利便不能再留给他们思考的时间，以免好不容易激发的斗志，因瞻前顾后而迅速湮灭。
他大声下令：
“搭箭！拉弓！放！”
海鸥再次展开齐射。
先前亨利考虑过节约箭矢和体力，但眼下却完全顾不上这些……
“搭箭！拉弓！放！”
“搭箭！拉弓！放！”
仅有不停的齐射，利用火力压制，才有可能在败相中抓住稍纵即逝的逆转契机。
船上的一名海盗，因为落水而死亡，班森则带着四名海盗在船舱进行修缮工作。
而亨利自己，也必须全力进行指挥，而无暇参与射击。
因此一轮齐射所能发射的箭矢，已经骤然衰减到了十二支。
但反击的效果依旧明显，蒙特内哥罗羊号发射巨矢的频率大大下滑。
亨利明白，战斗已从原本海鸥单方面的白嫖，演变成双方互相消耗弹药、体力和意志的持久战。
且翱翔号更为劣势。
蒙特内哥罗羊号上人员充足，但海鸥却挨不了几箭。
亨利的精确指挥固然能够降低被命中的几率，但也不可能完全躲过。
战斗开始前，亨利完全没有料想战局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他有观星者的附魔魔法这种王牌，却没有设想蒙特内哥罗羊号也有底牌。
归根到底，这次是亨利有些傲慢和大意了。
但是，对方的神秘武器究竟是什么？明明六年前，蒙特内哥罗羊号上面还没有那种东西。
就在这时，班森返回到甲板：
“头儿，侧板上的破洞大致补上了。”
“很好，让他们四个立即添加齐射队伍，”
这样一轮齐射就增加到十六支箭，命中敌人的几率也会增加。
班森执行完命令后，来到亨利身边：
“头儿，现在情况似乎不妙？”
亨利瞥了班森一眼，在指挥的空隙回答道：
“但并非必败无疑。”
亨利明白这番回答有些自欺欺人。
“头儿，你有什么应对策略？”
亨利没有。
但说出来，无疑会动摇军心。
他只能找借口：
“制定策略需要有效明确的情报，如果能知道对方武器是什么，也许我能瞬间扭转战局，可惜水母直到现在也没有给我答复。”
“关于这点，我似乎有些头绪……”
亨利诧异地望向班森。
难道这位副手，还能给他带来预期之外的惊喜？
“快说！”
“巨典王国的沿海贵族都有自己的战舰，然而圣使公国却连贵族也没有，何况公国开凿的运河又是东西贸易的必经要道，因此海盗大多选择在焰心海的另一边打拼，”
说到这里，班森缓了一口气，语气也随之变得神秘，
“海盗常年于公国附近逍遥，然而，我却听说，没有强大海军的公国，最近却找到了对付海盗的办法，当初看到蒙特内哥罗羊的好出没在焰心海之西，我就相信这个传言大概属实。”
“什么办法？”亨利忙问。
“公国港口附近的堡垒，突然建造了巨大的弩台，能够在海盗接近之前，就对海盗展开反击，甚至能够直接击沉海盗船。”
如果翱翔号所中的那两箭，位置再刁钻一些，海鸥现在已经沉没海底。
亨利瞪大双眼：
“你是说……”
“恩，”亨利点头，“蒙特内哥罗羊号的海盗，缴获了那种弩台，并带到了船上！”
假设这都是真的，那么一切都串起来了。
圣使公国附近的港口，已经不再支撑海盗轻松掠夺，反倒有被击沉的风险。
而缴获弩台的蒙特内哥罗羊，却已然不惧王国的战舰，因此来到了这边……
以至在眼下，与翱翔号于肘骨角之南展开海战，并利用那种强大武器，将亨利打得惊慌失措！
亨利深思片顷，再抬头时，他得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