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雨—
风暴暴风雨—
婊子总会摇晃着她的大屁股,榨干男人的最后的一点力气。
恰好这条船就叫“午夜婊子”号,而船上的又全是男人。
漂泊在海上,且误入风暴的船只,绝对比婊子的屁股摇晃。
苏拉杰的力气早被榨干。
他精神萎靡,身体疲惫,几乎连眼皮都睁不开。
已经多久没睡了?
至少超过了一整天。
其实他可以让灵魂挣脱肉体,一边监视船只的东西,一边让肉体稍得休憩。
但眼下根本没有那个时间。
狂风随时可能掀翻船只,暴雨持续不断涌入船舱,巨浪更是期待将婊子压在身下。
船只离不开人,苏拉杰必须时刻指挥船只脱险。
卷入这个巨型风暴几天了?
苏拉杰已经数不清了。
在这暗无天日的恐怖风暴之中,昼夜早就扭曲杂,使人难辨光阴。
兴许有半个月?
甚至更长。
尽管他明白眼下船只以及船上的所有人,都已经被逼到的绝境,乃是凡人无法对抗极端气象的缘故。
但他同样清楚,船只会进入风暴,他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是他执意将船只开进风暴海,更重要的是,是他在监控天气时走神。
呵!
好奇绝对是人类最愚蠢的品质!
他利用《关于自我的修炼》上的能力,控制自己的灵魂,进入“壮汉”米科的梦境。
此前苏拉杰已经利用这个能力,观察过许多人的梦境,
一切都很顺利,也让他得到了许多的情报,
所以他觉得,窥探一个傻子一一回想起来,他自己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一的梦境,应该更加没有风险才对,因此他进入了米科的梦境。
其实也是因为,只是在船只上方的天空游荡,过于无聊,他想要打发一下时光。
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在米科的梦境里,看到他一生从未见过的恐怖和诡,
啊啊啊!
光是回想那次在梦中见到的东西,苏拉杰就只想疯狂尖叫。
在新大陆对付那只三头怪兽,以及那名商人召唤来的怪异时,苏拉杰也完全没有那时的崩溃。
不!
这两个东西,怎么能那该死的梦境里的东西相提并论呢!
操!那他妈的根本就是亵读和污秽本身,是疯狂和偏执之源,啊啊啊,去死,操·—”
冷静苏拉杰急忙对自己说冷静下来。
即使回忆,他也被当时的画面影响—”
那他妈的—对思维的冲击和污染能力,实在过于强烈—
但苏拉杰此刻必须继续回忆,否则,他无法将之书写和记录下来。
啊!
要在剧烈摇晃中的船只,坐稳板凳,并在纸张上写下足以供人辨认的文本,实属不易。
何况苏拉杰的内心,也绝对谈不上镇定。
他原本其实挺镇定的,都是因为它!操!因为那个梦!
梦里的东西绝非米科单纯想像出来的,没人的能够凭空想象中那种东西。
那也不单纯是梦,而是有个某种极端邪恶和污秽,又极其黏腻、光是看着那些东西的轮廓和影子,就能让人好似闻到腐烂海鱼的腥臭味的,未名存在,所搭建出来的空间。
或者说,那个梦就是那个空间的边界。
而那些被关押和封印在空间中的东西,时刻都在尝试突破封锁,获取自由。
并不断在梦中骚扰米科的意识
天哪,已经承受那种东西的骚扰,米科是怎么不疯的?
不,他已经疯了!
不,那是傻,不是疯!
不,是我疯了,哈哈!
该死!该死!妈的!操—
望着纸张上越来越多如鬼画符般,不堪入目与辨认的文本,苏拉杰狂躁的内心稍稍平复了一点。
他拿起纸张,仔细读了一下。
“我都写了什么—”
在通篇的咒骂和表达情绪的语气词中,勉强找到了关于这件事的记述。
“啊—我”
苏拉杰叹息着,用被恐惧冲击得颤斗的双手,扭开墨水瓶,让羽毛笔吸饱墨汁。
然后开始将那些无用的信息,用来回的横线涂抹。
结果,纸张上已经布满黑块,仅有零星的文本。
苏拉杰进行了一次深呼吸,想象他喝了一口母亲河的水,使得灵魂和心理受到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