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迟钟毁了她的童话镇,他也在维护最后的表象。
那些都不怪她的,云卿贵恨的人已经全死了,那么她就要这么快快乐乐地长大才是。
最好能一直这样,无害地、友善地长大,迟钟能在一瞬间杀了他们,不要引得他反感。
云卿贵已经学会怎么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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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点点知道,又不想让她知道。
他又冷静又理智地同她讲,你的母亲是坏人,钟哥是在为民除害,你知道什么叫为民除害吗?点点,你年纪还小,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是在利用你的无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一切都不怪你。现在我们应该和钟哥一起好好生活,长大之后,你再来思考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她哭了好久,抓着云卿贵的手擦眼泪,黔儿说,好好读书吧,你能从书里学习到,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好人。
如果哥哥是坏人呢?如果迟钟是坏人呢?
云卿贵看着她,许久,没说话。
只是在心里想,如果你认定迟钟是坏人,那我们就殉情吧。
他抱了抱她,等着点点不再抽噎,抬起眼眸看着淮安晚,那一瞬间淮安晚只觉得仿佛灵魂被凿开,内心一切想法都无处遁形。
他微微欠了欠身,礼貌至极,但动作一点都不对,像是照葫芦画瓢做的。
淮安晚把两只幼崽搂住,柔声安抚。
到了晚上,迟钟也没有回来。
楚湘坐在门口,等着他,他不回来就不肯睡觉。
楚雾怎么哄都不行,就不进屋。
他急得没办法,把洛之豫喊来,想强行把楚湘抱进去,外面这么冷,感冒了怎么办。可是楚湘就不进去,他喊哥哥,呜呜咽咽地开始哭。
平日里湘儿很乖很乖的,这是第一次,众人都犯了难。
“要不出去找找?”
“去哪找?长安这么大。”秦杉时皱起眉。
燕霁初不太放心,“可是以前钟哥出门的时候,湘儿也没这样啊。”
林浮闽走到院子里的花草旁,问它们话。
“跟我来。”得到回答后,她往外走,被淮安晚拉住,披了件厚衣服才让她出去。燕霁初牵着她的手出去,一路上问花问草问小飞虫,没走很远,在河流旁找到了迟钟。
他在那里躺着,一动不动。
燕霁初连忙上前,手掌贴着他的脸颊,透心凉,喊了几声,听不见任何回应,吓得脸都白了,背起他,又抱起林浮闽,几个交换往家里狂奔。
“怎么了这是?怎么不醒?昏过去了?”唐晋原拉过他的手开始把脉。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了!”燕霁初急得不行。
林浮闽说,“我问了,小草说他一直在那坐着,然后就躺下了。”
唐晋原皱起眉,“只是睡着了。”
燕霁初的焦急顿时卡住,“睡着了?”
“嗯。”唐晋原换了只手把脉,“睡着了。”
楚湘忽然“哇”一声开始大哭,从楚雾怀里挣扎出来,扑在床边抓住迟钟的手晃,他哭得好大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谁抱都不行,楚雾不行楚章也不行,哇哇得哭,撕心裂肺的。
可算是给迟钟哭醒了。
他是听到了哭声,才从云端跳下来,一睁眼就看见楚湘眼泪滴答滴答地掉,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钟哥!”齐鲁大声控诉,“你吓死我们了!怎么忽然一个人在河边睡了,很危险的!”
迟钟把楚湘抱过来,拍了拍,幼崽慢慢止住哭声,洛之豫连忙端来水喂几口。
“没留神睡过去了……”迟钟哎呀几声,“可能这几日太累了吧。”
蹩脚的理由。
但是没有人拆穿。
“那你好好休息。”
“嗯……我想到一件事情。”迟钟抬起头,微笑着,“我们来捏泥像吧。”
毕竟他来长安是要建庙宇,要祭祀祈福啊。
啥都干了,这件事情还没干呢。
“捏泥像?捏什么?”洛之豫都不记得迟钟为什么要来长安了。
“盖庙宇,祈福啊。”迟钟心里盘算着,“那些僧人,光占地方,不交税,那些其他教会在这里占地方,宣传他们的宗教,让我怎么破除封建迷信啊。”
“所以你要盖谁的庙?给谁塑泥身?”林浮闽对这件事情非常敏感,她觉得迟钟会给华夏本土教道教盖庙宇,泥像应该也是道教的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