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紧紧抱着江昼浙的脖子不放手。
江昼浙打着圆场,拍拍淮金陵的后背顺毛,也安慰淮苏,“好了,好了,我们回屋去,不玩了宁儿,不玩了,你也别吼孩子了,大过年的,消消气消消气。”
楚湘和燕察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站在原地,也不敢动,怕被淮苏骂。
淮安晚和楚章把剩下他们三个招呼进去,收拾了院子里的残渣,秦杉时也抱着鹤衍回屋。
鹤悯本来是靠着门口看他们玩,心里想着迟钟和秦杉时的事情,他心里想着,而空间漩涡令他养成的习惯就是自然地思考自己现在距离迟钟有多远,那一瞬间看见倒下去的冲天炮,都快成本能反应了,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另一端开在了迟钟身边。
后院的四人顺着他的空间漩涡走过来,“发生了什么?”
“冲天炮倒了,冲宁儿去了,我下意识就……”鹤悯抿了下嘴,目光扫过四人,看起来都没受伤,还好还好,“对不起,我也没反应过来。”
楚雾急忙去看楚湘有没有出事,立刻进屋了,而沈辽和岭桂溪听见屋子里淮金陵哇哇大哭的声音,也赶紧去问问情况。
迟钟看了他半晌,露出的笑容完美无瑕,伸手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没事就好,没关系,我们皮糙肉厚,总好过宁儿受伤。”
鹤悯两只手背后靠着墙,迟钟感觉他全身都僵住了,低着头,微微躲开他的手,黑发遮挡了眼睛,耳尖红得厉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迟钟动容了一秒,也只是一秒。
淮金陵赌气,一整天都没跟淮苏说话,也不看他,就连吃饭也要离淮苏远远的。
江昼浙挠挠头,觉得这情况很棘手——他小时候也被淮苏骂,但是他脸皮多厚啊,挨完骂拍拍屁股去玩了,后来发现淮苏对不在乎的人连话都懒得说,说明他骂自己还是在乎自己的。
但宁儿脸皮薄多了,而且是受宠的幺儿,当面这么训斥他,都哭成一团汤圆了,说淮苏好也不是坏也不是,江昼浙卡在中间好为难。
淮安晚也没辙,这俩家伙都脾气大,只好跟江昼浙一人哄一个,但他们还是一天都没说话。
燕察年本来就怂淮苏,现在更怂了,庆幸霁哥不是那样的脾气,后来思考了一会发现燕霁初其实也骂他,还上手揍,但是他拿棍子追他直接窜上墙,两人斗智斗勇,好像也没什么。
“……哥哥,姐姐。”淮金陵反没反思不知道,楚湘是好好反思了,揪着楚雾和楚章的衣角泪眼朦胧,“湘儿知道错了,湘儿以后不玩了……”
楚雾溺爱到底,摸摸他的脑袋,“也可以玩,要注意安全,下次哥哥陪你一起玩。”
楚章点点头。
至于左古陇,经此一事,竟然可以发出一些声音了,只是比较难,像是新生的婴儿一般发出简单的音节,也许多加练习就可以往外蹦字,再到可以正常说话。
迟钟哄了这个哄那个,像是优秀的育儿大师。
到了晚上,品尝各位做的天南地北的特色菜品,又化为端水大师,将几千年的好词好句都分门别类好好夸,吃的好撑。
当哥哥真不容易。
他抱着鹤衍在庙会里闲逛,头发塞到厚实的披风里,半遮半掩,只露出来阿衍一个小脑袋,走走停停,随便乱逛,就当消食了。
秦杉时没出门,嫌冷,唐晋原依旧陪他,可能在吵架,不清楚,反正秦杉时白天突然跑出去惹到唐晋原了,没哄好,这事迟钟不管,告诉小秦,自己惹的自己哄。
所以在他身边的还是洛之豫,其他人都捉猫逗狗玩去了,也不知道往哪跑。
哦,忘了这边一只鹤悯了,也不吭声也没动静,迟钟都快忽视他了。
他看见了长安庙,站在门口安静了一会,看看这一整条街供奉了这么多神,心想,哇塞真成旅游景点了。
旁边一个财神一个文曲星,对面还是月老,看得出大家的愿望是什么了——升官发财找对象。
现在大家还都想找对象,迟钟想着以后月老庙的香火就远不如财神爷了,迈开腿,走进了长安庙。
神坛上的泥塑雕像还是很精致,几十年都没有变,就连他周身的花朵也未曾枯萎,在龙魂的滋养下依旧绽放着。
东方神明,庇佑华夏。
洛之豫还真没怎么来,问道,“为什么是东方神明,不是华夏神明?”什么时候分的东西南北?
迟钟解释了一下。
原来,新政权是红色,与欧美的思想冲突,很有可能动摇彼此国内情况,他们在交谈的时候就自动划分阵营了,于是那边是西方神明,西方世界,迟钟和鹤悯就成东方神明了,而对于宣扬唯物主义的政权来说,在这个庙里立个牌子能更好的让百姓自动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