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发抖,待吐完舒服许多,不止身体上,心里也舒坦许多。
林郁闻声往这边跑,手上全是淘米的水,怕褚颂一嫌弃把手背过身蹭干净,这才扶起她。
“是不是难受?胃难受?还想吐吗?头晕不晕?”“我没事,不用管我。“褚颂一不是头一次这样,她很有经验应对这样的情况,不过是身体一时应激罢了。
两人回到卧室,褚颂一这下顾不上那点洁癖了,躺在床上闭上眼。林郁陪她待了会儿,见时间差不多去下面看看粥好了没。他端着碗粥上来,想要拿勺子喂,褚颂一觉得矫情,接过来自己慢慢喝,看着守在旁边的男人,让他别在这看着,自己去盛一碗吃。褚正则还打来一通电话,褚颂一闭着眼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无非是无故旷工之类的,她没接,给方知意发了条消息说重要的事情先找褚相远,她过两天会去公司。
凌晨一点十六,槐庭的灯关了。
两个人平躺着,谁也没说话,直到褚颂一起身又去吐了一次。林郁想要拉她去医院,褚颂一说不用,让她安静待会儿比什么药都好用。胳膊拧不过大腿,林郁也拧不过褚颂一,他只能暂时作罢。后半夜他就后悔了,褚颂一在发低烧,体温一直在三十七度五或三十七度六之间徘徊。
体温没那么高,退烧药吃不了,林郁只得接盆温水帮她擦拭脖颈、腋窝等地方,哄着人多喝点温水。
林郁盯了会儿,见体温还是不往下降,也不管褚颂一怎么说,给她穿上外套,用毛毯裹得严严实实就抱下楼,开着车就往医院去。褚颂一被捂得出了点汗,半靠在后车座,恹恹说褚家私人医院的地址。也是巧,刚进病房吊水褚颂一姑父楚宴就进来,今晚该他值班。楚宴看了眼病床旁边还穿着睡衣的林郁若有所思,手上动作没停,给褚颂一检查。
楚宴给她掖了掖被角:“养两天吧,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眼里全是红血丝。”
褚颂一没精神:“姑父,别告诉我姑。”
楚宴笑了下:“那就好好养病,快点好起来,自家医院,你姑那里怎么可能瞒得住。”
说罢,他转身打量了眼林郁,还问:“你就是林郁?”林郁刚才听到褚颂一那声姑父,恭恭敬敬嗯了声。“行,那你陪着吧。”
楚宴不是事多的人,褚颂一既然没有想介绍的意思就是没想把人往他们面前推,大概知道身份就行,何必刨根问底。他出去后找护士多调了张床位,单人病房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那沙发狭小,林郁睡起来估计不会舒服。
褚家私人医院,这里的医生护士对褚颂一不可谓不上心,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来一趟看看吊针情况,再量量体温。
褚颂一觉浅,听着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睡不着,林郁和护士说了声他来看着,病房才安静许多。
“你睡吧,我守着。”
褚颂一闭上眼,没立马睡着,心里盘算着事。很乱,褚家公司的事,鸣洲并购案的事,姜家的事,一团乱糟的事重重叠叠不能消停。
胡思乱想时,林郁摸住她的手,也不动就握着。褚颂一脑海里的杂事统统消散,只记得林郁掌心很热,指尖干燥。慢慢也睡过去。
手上的针还没拔,林郁留了外间的一盏小灯,等吊瓶里的药输干净,他才躺在床上闭上眼。
拔针时褚颂一有点意识,但很快又睡过去。楚宴临下班前又来了一趟病房,看着里面躺着的两个人叹口气,拿出手机给褚舒禾发消息说没事了,已经退烧了,不要担心。天蒙蒙亮,褚颂一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许关发来一堆消息和视频,任何一条流出去都能引来极大讨伐。
褚颂一醒来看到时,只觉姜宇笙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