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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3 / 4)

她话语柔婉,字里行间却将那位位居中宫的姑母抬了出来。

李元祁蹙了下眉,语气依旧平淡:“明日。”

杨良娣还想再纠缠,李元祁已不动声色地拂开她的手,在一众内侍宫人的簇拥下,大步流星朝内殿方向而去。

徒留一众心思各异的妙龄女子,怅然若失地站在空旷的殿前广场上。

文简见众人神色明显失落,刚想出于礼貌安抚几句,那杨良娣已经冷哼一声,一甩华丽的衣裙下摆,竟自顾自转身去了。

只在经过文简身前时,她忽然声色俱厉地呵斥跟在身后的婢女道:“霜儿!你是木头桩子吗?一点眼色都没有!再这么蠢笨不堪,仔细明日我就禀了管事,将你配给边兵!”

那名唤作霜儿的侍女浑身一颤,战战兢兢地一路小跑着上前,慌忙扶住了杨良娣的手腕。

站在文简身侧的夏萤,脸上登时露出难以抑制的愤恨神色,拳头使劲握紧。

周围有几名品阶较低的嫔妾,彼此交换过眼神,用绣帕轻轻掩住了唇,似在掩饰笑意。

文简却不觉得这般肆意折辱下人有什么可笑。

她端起身为太子妃的威仪,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发号施令道:“本妃也累了,诸位妹妹都各自回宫歇息吧。另外,本妃在禁苑不慎受了些伤,太医嘱咐需静心调养,故而这几日的晨省请安就暂且取消,若有恢复,再行通知。”

她说完,优雅地伸出手,搭在夏萤及时递上的手背上,不再向那群神色各异的美人多看一眼,朝着自己居住的宜春宫方向行去。

早有步辇等候在一旁,另有李元祁新指派的内侍躬身提灯在前引路。

走出一段距离,绕过一处精致的小阁,夏萤才趁着步辇速度稍缓,探身过来,压低了声音,恨恨地道:“娘娘!您瞧瞧那杨良娣,真是越来越嚣张!言行无状!她分明是故意做给您看的!这次您可不能再纵着她了,否则各宫都要看轻咱们宜春宫,瞧咱们的笑话了!”

文简揉了揉眉心,带着些许倦意道:“想来她平日便是这般随性惯了。太子殿下不在,她自然是想走便走。等下次召集诸女官晨省之时,我寻机敲打敲打她就是了。”

夏萤急道:“奴婢不是说这个!她竟敢给那个婢女取名叫‘霜儿’!这不明摆着是冲着娘娘您来的吗?谁不知道‘霜儿’是您未出阁时用过的乳名!她如此行事,分明是存心侮辱!只恨……只恨当今皇后是她的亲姑姑,不然定要告进宫去,治她个大不敬之罪!”

“霜儿?” 文简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在唇齿间无声咀嚼了两遍,属于长孙简的记忆才缓缓浮现——这确实是原身小时候用过的乳名,只是后来年纪渐长,便不再使用了。

夏萤见她想起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娘娘您想起来了?她杨良娣给个卑贱的婢女取名叫这个,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呵斥,她安的什么心,还不够明白吗?娘娘!这口气若是忍了,日后她还不知要如何变本加厉地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呢!”

“霜儿”毕竟不是她文简的乳名,她心里其实并无太多被冒犯的感觉,但见夏萤气得脸颊通红,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便笑了笑,在步辇中倾身过去问道:“依你看,该如何处置她才好呢?”

步辇平稳前行,再转过一片栽种着珍稀兰草的花圃,眼前出现一座精巧的六角攒尖顶凉亭,亭畔引有一弯活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文简未及欣赏景致,夏萤已在她耳边愤愤道:“自然是去向太子殿下说明!告她杨良娣居心叵测,对您不敬,让太子殿下重重责罚她!就算……就算不能明着罚,也要让殿下心里厌弃了她!”

文简闻言,抿唇轻轻一笑:“傻丫头,你没听见方才杨良娣怎么说么?太子殿下既要善后兵乱,又要处理渭水水患,她杨良娣都知道体恤殿下连日操劳,日日煲汤等着。我这才刚回宫,一身麻烦,不去体谅殿下辛劳,反而急着去告状添堵。你说,若你是太子,面对一个懂事煲汤的和一个只会告状的,心里会更厌弃谁?”

夏萤一时间接不上话来,噎了半晌,才讷讷道:“是……是奴婢思虑不周了。”

文简继续道:“何况,你看杨良娣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会怕因为给婢女取名这点小事受责罚吗?皇后是她的靠山,只要不是什么大罪,些许骄纵,谁又能真拿她怎样?”

夏萤恍然,却又更加沮丧:“那……依娘娘的意思,我们难道就只能忍下这口气吗?”

文简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杨良娣费尽心思想出这么一出来,无非就是想膈应她,看她失态。她若是立刻上纲上线,去哭诉去闹,杨良娣大可以轻飘飘一句“臣妾不知太子妃乳名,纯属巧合”搪塞过去,反倒显得她小肚鸡肠。可她若是毫无反应,默默忍下,日后只怕类似的事情会层出不穷。

她沉吟片刻,问道:“夏萤,你觉得杨良娣她,怕被太子或者皇后斥责吗?”

夏萤立刻摇头:“她那个人,仗着家世和皇后宠爱,脸皮比宫里的炕席还厚!几句斥责对她来说,怕是如同挠痒痒一般。”

文循循善诱:“这就是了。要想让一个人真正难受,自然要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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